不过他也是为了避免让明显对夏暮言怀有敌意的晓听见自己和对方正在通话,才故意让晓出去的。他可不想今晚都得被只打翻醋罈子的野兽弄得没法睡觉。
“唉,这该怎麽说才好?”夏暮言在另一头苦笑著:“夜臣,你真是太不给叔父面子了,怎麽下午连我们学校的教官想多跟你聊件事,你就掉头跑了?”
“我还以为他们只是想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夏夜臣语带不屑,只是碍於目前通话中的是自己叔父,他才接著礼貌性的问:“既然您特地提起,那想必是还有重要的事要说吧?”
“重不重要,那就要看你了。”夏暮言似乎在犹像什麽,停顿了下才说:“是关於夏晓的。”
“…他没跟人结怨,也没跟人打架,更不可能主动去惹事。”男人的语气虽淡,却很强硬。
不管对方是谁,他都绝不会让别人去诬陷晓!
夏暮言不禁一愣,随後却笑得苦涩:“你误会了,是有几位教授觉得他很有潜力,想提早收他当研究生,所以我才想先问问你的意思。”
也不知是福是祸,他那时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侄子吃亏,所以特别请资工系的老师们多注意这名学生,却没想到事隔几个月再去询问情况时,会得到若不是对夏晓难以捉摸的个性太无能为力,系上教授早就群起抢人的讯息。
闻言,夏夜臣倒不显意外,反而微皱著眉质问:“晓才刚进大学没多久,怎麽会有那麽多教授认识他?”
一个系里扣除讲师、助理教授、副教授,一般教授级达十几位的已算多,会教到大一课程的更是少之又少,竟然还会有几位认识晓认识到想拉他当学生,他怎麽想都觉得奇怪。
夏暮言实在心虚了,但仍硬著头皮说道:“他很认真,悟性又高,空馀时间甚至还会到其他课堂上旁听,都自己这样学到高年级的课程去了,认识他的教授当然多。”
“是吗?”夏夜臣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忽然转移话题:“那他和同学的互动怎麽样?”
“这我不大清楚,不过听说他都独来独往的。”
“…好,我知道了。”夏夜臣自己也分不清他是担忧、亦或是松了一口气,听完对方这席话,理性面来说他应该是希望晓接受更好的指导、多结交些朋友,可私心来说,却又不愿见晓因此而有所改变。
很矛盾的心理,他却也无从改变起。
毕竟他和晓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
感觉到另一头似乎打算结束通话了,夏暮言才又连忙建言道:“夜臣,如果你担心他在国内学得不够,那不妨就送他到国外去深造吧。”
也许夏晓在学术上的确极具天赋,甚至或许还是所谓的天才,但对他而言,他终始不喜欢这对自己侄子有非份之想的外来者,也因此希望他们两人离得越远越好。
夏暮言坚定的说:“我们在部份国家都有姊妹校,届时我再帮忙引荐,他会受到重视的。”
听完,夏夜臣沉默了好一会,最後才淡淡回答:“让我想想。”
打开房门时,晓依旧低著头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走道上,见夏夜臣终於重新出现在眼前後,他这才不怕死地直接伸出手、就将男人一把揽进怀里抱著不放,只是却也不敢太出力。
夏夜臣似乎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在做什麽?”
“不让你锁我第三次。”晓的声音里尽是不满,执拗的口吻跟他的举动简直如出一辙。
这番话惹来不禁失笑後,直到前一刻仍心情沉重的夏夜臣这才开口问著:“晓,你上课时都怎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