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的手指突然狠狠地抓住他的肩头,他痛得呲牙裂嘴,但没有出声。

“我说正经的,别开玩笑。”贺维喘着粗气扔掉烟头在地上用力踩灭。

“在一块儿坐坐吃顿饭,相逢一笑泯恩仇呗。这样武阳心里也会舒服。”

“嗯,就这样。”没想到贺维痛快地答应了,程冬至揉揉酸痛的肩不解地看着他。

“你刚才生气啦?我这个人就这样啊,从不勉强别人,更不会勉强自己。再说人每天上厕所还得脱穿好几回裤子呢,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的……”

“是吗?”贺维整个人不知怎么忽然松弛下来,冲着程冬至呲牙一乐:“对不起打扰了请继续,是这几句吧?我记住了。下次再碰到这种事就听你的,不会再犯蠢。”

贺维转身大踏步往回走,程冬至小跑着跟过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哎,二维你等等。你有病啊还想再找个老婆再给自己整顶绿帽子戴上……”

“砰!”的一声巨响,贺维把他关在了门外。

9

为了不影响武阳的学习,贺维在他学校附近选了个餐馆,利用午休时间请前妻于铮一家吃饭。于铮和李磊原来也是水泥厂的职工,当年那件事发生以后,都无法在厂里再干下去。于铮如今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李磊干不了重活儿,平时带着小儿子拾废品贴补家用。程冬至终于体会到贺武阳为什么要去给盛大军做模特,家里实在是困难。

落座以后大人们都有点拘谨尴尬,但贺武阳的小弟弟非常高兴,看着一桌的饭菜没人动筷子很着急。

“哥哥?哥哥?”他着急地拽贺武阳的袖子,小嘴儿一瘪一瘪的,于是雅间里终于有了些活泛气儿。

“你在里面受苦了吧二维?”于铮一开口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即使现在看上去有些憔悴,眼角眉梢仍旧带着几分秀美。李磊体贴地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不时怯怯地朝贺维看上两眼。他原来是厂里的质检员,挺普通一小伙子,贺维打人的时候已经丧失了理智,打完人就被抓走,所以直到今天才看到他的惨相。

“李磊你……”贺维震惊了,不知所措地站起来,两只手都不晓得放到哪里去。程冬至塞给他一瓶酒一个酒盅,又碰了碰他的胳膊,贺维如梦方醒赶紧给李磊满了一杯酒递过去。李磊也很激动,手直哆嗦,杯中酒撒的到处都是。

“二维哥,对不起……”

程冬至在边上憋不住想笑,感觉像看戏一样。反正他是无法理解贺维撞见老婆跟别人上床后的过激反应,也不明白于铮当初为什么会舍弃贺维看上李磊。当然这些都跟他无关,于是他笑着站起来打圆场。

“都快四十的人了可别这样,让孩子笑话。来,大家碰个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一切从头开始!”

吃饭的过程中于铮去了一趟卫生间,贺维稍后也跟出去。程冬至觉得他是有话要和他前妻讲,心里痒痒的很想去偷听,但使劲忍住了。多没品。

大概过去十多分钟,于铮红肿着眼睛走进来,贺维的脸色也很难看。贺武阳挺有眼色,说自己还要去上课,于是大家借机散场,好像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把于铮带来的贺武阳的衣物装上车,又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到家,回去的路上程冬至终于忍不住了,假装不甚在意地问贺维:“你跟你前妻说什么悄悄话了?”

贺维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程冬至那稍稍歪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让人没辙,最后贺维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有些话我憋了这么多年,一直想问问她。”

“什么话?”

“当初我们是自由恋爱,还是她追的我。结婚后我所有的工资全都交给她,没在外面找过人,一个手指头也没舍得动过她,她为什么要跟李磊搞上?”

“对啊!那她怎么说?”程冬至突然精神起来,两眼放光,就差拍大腿了。

“她啥也没说,就是个哭。”贺维有点无奈,“最后冒出两句,以后再婚,一定要对人家温柔体贴,尤其……“贺维警惕地望着程冬至突然戛然而止。

“你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没完没了打听个屁呀?停车!我有事要办。”

看着贺维高大的身形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程冬至皱着眉头一个劲儿琢磨:“尤其,尤其什么呢......再婚?再婚你妈个头啊!”

最近贺二维的脾气有点见长,程冬至倒是不甚介意。如果对方老是那么一副沉闷呆板的样子,估计自己对他的兴趣很快就会淡掉。照例去几家店里巡视了一圈儿,在总店里打工的那个体院大学生趁人不备冲他挤了挤眼睛。程冬至装作没看见往楼上的办公室走,打开门坐了半分钟,果然,跟了上来。

“程哥。”小伙子并不拘束,锁好门坐在办公桌上晃悠着两条长腿。他是练长跑的,身材高瘦,但非常结实。是程冬至喜欢的运动型。

“上班时间上来干嘛,疯了?”程冬至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从指尖上方盯着他的半拉屁股看。小伙子腼腆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儿,看上去有几分甜美清纯,可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抓过程冬至的手放在自己的腿间。

隔着裤子都感觉到很热,鼓绷绷的一团。程冬至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贺维的触感在他脑海中的某个角落里突然鲜活起来,海草一样摇曳着,凉凉的,软软的,很是撩人。

“今天算了,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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