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顿悟此人就是在船上时母亲曾经提起的贾琏,贾府的长房长子,其妻王熙凤乃是自己的姨表表姊,王子腾之女。(关于薛蟠和王熙凤谁年纪大些的说明详见作者有话)

胤禛见此人朱唇玉面,眼含桃花,手持一把折扇不时敲击着另一侧的手心,走起路来也是一步三摇,倒是一个大户人家fēng_liú公子哥儿的模样,就是缺了稳重,心里便有几分不喜,念着他是自己的内表姊夫,还是客套了几句。贾琏便携着胤禛的手一同入内。

进了堂屋,抬头迎面是一张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荣禧堂”几个大字,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几个小字,胤禛便知道这是先帝之御笔亲书,心想倒要赏鉴赏鉴。

赏鉴的结果就是这位先祖皇帝的墨宝很不怎么样,还不如他一个满人皇帝呢。胤禛不禁撇撇嘴。

这边贾府的二老爷贾政正坐在椅上和一群清客们聊着什么,见了胤禛贾琏两人进来,便站了起来,那些清客们也识趣地退下了。

胤禛依着礼数给贾政行了礼,三个人坐下饮茶,各自说了些路上的见闻和都中的轶闻。

贾政说:“外甥和姨太太此次来京城是怎么打算的?”

胤禛便将送妹待选之事略说了说。

贾政说:“这事儿,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定下来的,麻烦着呢,恐怕到时候还要靠我贾家之力为你妹妹斡旋。再有,你一个小人儿拖着一屋子女眷在外面住着多有不便。还有,我以前听你父亲说过,你年轻,做事情荒唐,又不知道世路奸险,住在外面,怕是要被人家哄骗,不如搬进来一起住是正经。”

贾政说这几句话时都是板着个脸的,尤其是最后两句话,更是说得一点不带拐弯地严厉。

胤禛尽管知道这是出于贾政对以前的薛蟠的坏印象,还是一下子气血涌上脑门,涨红了一张白净的脸,几乎要拂袖而去,但是碍于对方是长辈,不好发作,只是鼻孔里冒着冷气。

贾琏一看势头不妙,赶紧解围说:“大兄弟,你姨父的意思是宝姑娘的待选是个麻烦事情,你家里就你一个爷们,怕你力不从心。毕竟你才来,对京城又不熟悉,到时候跑东跑西地,怕你一个人累得慌。不如和姨太太还有宝姑娘一起住下来,有什么事,大家有商有量地办,也免得心里没底,再说,又有人帮着跑腿儿。还有,咱们贾家,别的没有,倒是这空房子多得很,若是不嫌弃,只管住下,一家人正好亲香呢。”

胤禛可是不肯吃亏的,心想你贾政算哪根葱,给你面子喊你一声姨父,你也敢在我跟前拿老大的款说教于我?说起来,他贾政可不就是老二吗?却是鸠占鹊巢,真把自己当这家里主事的了。

胤禛不理贾琏的茬,对着贾政,唇角勾出一缕淡笑,不软不硬地说:“住不住下来,我家这边,我一个小辈说了自然不算,还要问过我母亲才定得下来。至于你们府里那边,恐怕姨父说了也不作数吧,毕竟姨父也不是这府里当家的。我要是这会子贸然顺了姨父的意思留下来,万一那边房里的大老爷发什么杂音,岂不叫姨父为难又显得我薛家的人没有眼色不会处事。还要问过那边房里的大老爷才是。要人家同意了,我们投亲靠友的一家人才好意思明公正道地住进来。”

贾政也不高兴了,偏偏胤禛又戳中了他的心病,也不好说的,他又不擅于言辞,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端起茶杯狠命饮了几口。

可怜了贾琏,见一下子冷了场,只好没话找话,为他们斡旋。

一会儿,便有小童捧了贾雨村的名帖来报,贾政忙说“快请。”胤禛也便趁机脱身,心里暗思这贾政如此迂腐,却还偏偏要和贾雨村那样的奸猾之徒结交,将来只怕要引火烧身。

出了“荣禧堂”,贾琏偷窥得胤禛一脸不悦之色,便扯淡说道:“大兄弟好大的气性,好厉害的嘴啊,倒像是吃了枪药似地。”

胤禛冷哼着说:“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

贾琏哪里愿意与他纷争,于是搂住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嗐,说那些有什么意思?时辰还早,老太太肯定是要留姨太太和宝姑娘一起用晚饭的,没那么快出来,倒不如趁着这会子没人拘束着咱们,现在出去寻点乐子。”

胤禛嫌弃地摆脱他的手,警惕地问:“去哪里?”

贾琏嘻嘻笑道:“嘿,兄弟你这样就没劲了啊!还能去哪里?自然是**的地方呗。往日你不是专门要哥哥我带着你往那些地方钻吗?还假装什么斯文啊,真是、、、”

胤禛听这意思贾琏是要带自己去花街柳巷了,马上就很反感,皱起眉毛,尖刻的话脱口而出:“那种地方我不去,人家玩过的货色我看着都恶心。”

贾琏斜睨着他,说:“什么啊?你以前不是说越是被梳弄过的小娇娘越是放得开、得人意吗?怎么今天假痴假呆了起来?”

贾琏拉着胤禛往外走,胤禛就是不动,贾琏无奈地说:“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好吧,今儿个既然是你刚刚来,我就做一回东道,今天的花销,都归我出了,行了吧?”

贾琏才说了要请胤禛去嫖|妓,却又心疼地叨叨说:“不是哥哥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表姐有多厉害,我那几个钱东藏**地,她总有本事跟猫捉老鼠似地,循着钱的味道就去了,所以,哥哥手上总是落不着两个钱,往后少不得要在兄弟你这里打打秋风了。”

胤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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