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怕冷雪又一开口就得罪贵人,便率先解释道:
“请太子殿下见谅。魏妃娘娘也在竹楼里,倘若太子殿下要和其他大人进去的话,可否允许奴婢先进去知会娘娘一声,让她出来避让?”
太子大手一挥,无所谓地拒绝道:“不必了。弟妹看到本宫,自然会主动出来迎接和避让,不用你多此一举!”
说完,他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意会马上将冷氏姐妹挤到了一旁,给太子开路。
眼看这帮男子不顾礼法规矩,公然要进去和魏王妃碰面,冷氏姐妹只好紧紧地跟随在他们身后,谁让打头阵的是太子?!
竹楼里的林霜月听到忽然出现的熙攘人声,心中大呼糟糕。
她沉下眼眸,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匕首。趁着江景行不注意,一刀划在了他的右手臂之上。
吃痛的他立刻松开了压在她身体两侧的手,于是她趁机从他的身下溜走,一下子下了床站在边上。
而因为手臂上的剧痛而骤然清醒的他,望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和自己被弄伤的部位,脸上不禁浮现出又惊又怒的神色。
他也想赶紧下床离开这里,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由太子带头的一众年轻男子呼啦下就撞开了竹楼的那扇大门,个个看到已经收好匕首站在床边的林霜月,以及坐在床上捂着手臂的江景行,均是大惊失色。
太子暗暗得意,事情果然如料想中发展。看看二人身上那凌乱的衣着,就算他俩想解释也百口莫辩。
郭子语乘势大声宣问道:“江世子,你怎么会和魏王妃在这里?难道你们两个……”
江景行立刻打断郭子语的问话,并走下床向太子和其他人解释道:
“太子殿下明鉴。微臣只是因为喝多了一些酒而到竹楼这边稍作休憩,不知道为什么魏王妃也会来到这里。
微臣和她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我们绝对是清白的!”
太子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轮流打转,做出一副很想相信江景行却又不得不怀疑的表情:
“景行啊景行,本宫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们两个现在这般模样……哎,即使本宫相信,说出去也难以服众啊。
况且事情还涉及到本宫的弟妹,于情于理,本宫也一定要向父皇汇报,给永弟一个交代的。”
江景行顿时僵硬得如遭雷劈。要是这件事到了皇上那儿,他以及整个江国公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就不会致使醉酒的自己犯下错事!
他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林霜月的身上,甚至还在想这是不是林霜月下的套,得不到他的人就设法让他身败名裂。
此时被冷云冷雪搀扶着的林霜月,对上江景行投过来的极端怨恨的眼神,心头不禁一凉。
难道他还没想出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个圈套吗?
从陈白婷传递假消息引她来到甘堂院,到他那不像平常喝醉酒,倒想被人下了药的迷乱清情形,再到太子适时巧合地带着一帮人来撞破二人同处的这一关节。
一切看来,都像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的一个局。
而操纵之人,很明显就是眼前这个做假惺惺之态的太子殿下。
事到如今,她做再多的解释都遮不住那么多张嘴。
将衣服收拾平整之后,她无惧地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太子前面,平静地说道: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启禀殿下,事实就如江世子所言,臣妾和江世子并没有做过任何见不得人之事,请殿下明鉴。”
太子盯着她那白皙的脖颈处隐隐显出的一处淡痕,不由得嘴角一勾:
“弟妹,清不清白可不是单凭你一张嘴说了算。本宫问你,你脖子上的那处淤痕从何而来?难道是不小心被什么虫子咬到的?”
其他人顺着太子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个个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来。
江景行回想起刚才自己对她所做的事,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林霜月互相交叠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经历过两世的她,何曾在这么多陌生的男子面前受过此等羞辱?
即便太子说的是事实,她也不能承认,要不然江景行终究会被自己所连累到。
“回殿下的话,殿下猜得没错,臣妾脖子上的淤痕从昨晚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哼,狡辩!陈氏,本宫告诉你,有那么多的证人在,你一定会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的!
来人,带这两个人到父皇那里去!还有,顺便到魏王府知会永弟一声,告诉他陈氏背着他去做了什么好事!”
两个侍卫欲上前押住林霜月,被冷云冷雪挡开。
林霜月颤着声音说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来押我!”
临走之前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也许这一次她要彻底地完了。只盼可以尽量少地牵连到江景行那边。
魏王府。
赵公公收到宫里加急送来的消息后,一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该告诉王爷好还不是不告诉好?
但是纸包不住火,王爷迟早会知道的,还是预先让王爷做好心理准备,就如实禀报吧。
“王爷,大事不妙啊!”赵公公急匆匆地走到魏王的床边说道。
魏王第一时间就猜到有可能是林霜月在宫里出事了。
“是不是王妃她出什么事了?”
赵公公话到嘴边舌头就开始打结了,“是就是,不过……”
魏王担心林霜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