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正盯着他新至的蝴蝶, “不如直接把前天练习的心得写给我看?”
此时再特意去瞟他的表情反而太过吃力。我干脆一咬牙关,真的开始奋笔疾书,“肘关节的倾斜……”
蝶书的大小填不了太多字。我一腔游荡的悠然都在书写的过程中逐渐变作了肃然,尽可能地精炼手下内容,把要点写满了向他传过去,然而许久没收到他的评价,内心增长了不少徘徊不定的忐忑——我以为他正仔细批复,不觉直立了背脊。忽然身后有些窸窣动静传来,我偏过头用余光去看,发现卡拉扬正垂头一抖一抖,笑得欢畅,我那只蝴蝶还摊在他手上。
他刚放出的蝴蝶恰巧在此刻一头撞进我手里。我打开来看,发现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对比起书写者的表情,实在是端庄正经极了:“非常认真。非常好。”
我捏了捏这唯一的评语提到眼前,意识到他之前那句话并非一个要求——可能只是一个玩笑。
他对上我的眼睛,愣了一刹,索性不再掩饰,撑着我的肩膀开始悄声大笑。
“不算全是玩笑。”他急急忙忙地又多补上一句。“蝶书有时效性,等我回去给你写纸上的评价。”
我瞪视着大笑的他,然后发觉自己也正笑着,好像有许多繁杂的感觉尚未来得及聚结在一起,便早已以更快的速度流逝殆尽。风正十分舒缓地朝我们这里吹过来,我把向后扭得僵硬的脖子转了回去,仰头找日光与风赶来的方向。
我想他说的是对的,今天天气非常好,我的整颗心都消融在了这夏日的风里。
趁着空闲很多,蝶书便在我们这段极短的距离里忠实地来来去去。我们聊起对于刀魂的控制、我研究出的运用方法,“这只能由你来想,每个人的刀魂都独一无二” ,他总是这么说;聊起那些不大不小的考试,学年初的繁忙;聊起假期和羽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