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指从上面往下滑,沈明哲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一条死鱼,任人宰割。
手在他的丹田处停了下来,玄风用力一按,被突如其来的痛感猛然刺激,沈明哲嗷嗷叫了两声,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玄风明眸一暗,眼疾手快把他捞到怀里。
“你可真是章能耐了。”
玄风这次是真的动了怒,他知道沈明哲是个多能忍痛的人,若不是痛的狠了,根本不可能发出声音来。
沈明哲都快哭出来了,本来他丹田就受了伤,还没吃任何止痛药,此时又受到一万点伤害,简直疼的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被玄风抱起之前,沈明哲的内心在咆哮——妈的以后再也不逞能了呜呜呜!
南镜的宿舍里,沈明哲躺在床上不停呻吟着,那声音虚弱无力,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南镜把调制好的药剂拿过来,给沈明哲灌到嘴里,后者一脸嫌弃地喝了下去。
“真有能耐,竖着出去横着进来,有本事逞能没本事一瞒到底啊?”
沈明哲嘴里全是苦药味道,闻言怒目等着南镜,企图用眼刀杀死他。
“你还敢说!要不是你在背后黑老子,我至于让老大气成这样吗?”
该死的,恶人先告状,反而倒打一耙。
南镜挑挑眉毛,一脸不怀好意,看的沈明哲心里发毛。
“你想干什么?”
“我能对你干什么?”
南镜起身抱臂而笑:“不过是给你的药剂里面再多加一些葛连草药,让你早日好起来而已。”
“卧槽!就知道你抓着机会就下黑手!”沈明哲泪流满面。
葛连草这东西在第三联帮太出名了,一方面是因为它的止痛效果很好,而且随处可见,容易种植。
但最广为人知的是它的味道,那苦的岂是销魂二字所能形容的?
南镜笑眯眯地倒了杯蜂蜜水递给沈明哲,说:“乖乖告诉哥哥,想明白了没?”
沈明哲被那个“哥哥”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想鄙视南镜一番,却在看到门口的玄风之时默默咽了下去。
“想明白了。”
沈明哲画风转变,从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成喵mī_mī的小猫,连声音都轻飘飘的。
南镜也不问他想明白什么,就一脸欣慰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想明白了就好,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太强硬,知道吗?该撒娇的时候要撒娇,像你老大那种闷骚腹黑,别看他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等你把他扑到之后你看他能把你推开。”
沈明哲卧槽了一声,起身就去捂南镜那张嘴。
他老大还在啊!
“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想扑倒老大!”沈明哲脸红成猪肝色。
南镜啊了一声,惊讶地看着沈明哲:“难道你一直想让他扑倒你?”
沈明哲:“……”
妈的还能不能好了?
他悲愤极了,在老大面前已经没了面子里子,心情忐忑不安。
眼看自家小孩被欺负的紧了,看了场热闹的玄风终于开了口。
“时间不早了,让明哲早点休息吧。”
南镜像是刚知道玄风在身后,扭头道:“啊呀,你来了呢,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哄小孩儿睡觉吧。”
“你才用哄,你才用哄睡觉!”沈明哲欲哭无泪。
玄风露出个温和的笑容,侧过身子让南镜过去。
到了客厅,南镜看到兰蒂斯在交凤萌萌用剑。
那炳无渊剑的长度和凤萌萌差不多,雷系矿石的密度又非常大,凤萌萌光是把它拿起来都很费力气,小身子左摇右晃的,像个不倒翁。
南镜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改天做个小剑,别捅着自己。”
兰蒂斯说:“我小时候上手用的那把剑比无渊还沉,是我父后惯用的那一把。当时父后说,等我疼过几次之后,才能真正驾驭那把剑。”
看着凤萌萌有模有样地咿咿呀呀乱舞乱划,南镜有点儿怀疑这种教学效果。
“所以你做到了吗?”
兰蒂斯道:“在我差点儿用右手把左手砍掉之后,父皇强烈要求把寒水剑换成一根木头剑。”
南镜:“……”
所以你现在来坑我儿子了?!
“说实在的,我一直以为凯撒陛下会更严厉一些,孤辰陛下给我的感觉……很温和。”
严父慈母什么的,南镜一直这样认为。
眼看着凤萌萌即将被剑身割了手,兰蒂斯弹出一丝电光,精准地打在剑尖上。
无渊剑一个偏转,贴着凤萌萌的手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