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慌乱地蹭干净他胸口的眼泪,一个闪身离他三丈远。共工抓着他一个头把他扯过来,胡乱给他把眼泪抹掉:“你除了眼泪,还有别的防身方法吗?”
相柳怯怯地老实道:“不止眼泪,所有体、液都有用的,只是情绪越剧烈时威力才越大。”
共工“啧啧啧”嫌弃他没用,拍拍屁股站起来把相柳夹在肋下往家里的方向走。
“怎么这么久才找回来,是不是半路玩疯了?”
“我很努力在爬,一天都没有停!就是爬得不怎么快,方向感也不太好……”
“蠢死了。”
……
“噫~~你这是在冲我龇牙?你都被我丢了一次了怎么还这么胆大包天,信不信我把你煮了吃。”
“少骗神,你刚才看到我还开心地笑了呢,你才不会吃我。”相柳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得意洋洋冲共工露出他的大白牙咧嘴笑,被共工挨个脑袋拍过去:“别傻笑,你这样丑死了。”
共工找回了他的睡前故事大手,每天晚上都可以点歌点故事,睡眠质量有了显著提高。睡眠好了他脾气都开始变得温和,周边饱受欺压的小神们喜极而泣:太好了大魔王终于消停了!
相柳贤惠得要死,不仅包睡还包办共工的衣食住行,共工每天只要翘着二郎腿混吃等死。共工衣服裤子什么的找不着了问相柳要,想吃什么就打死了丢给相柳剥皮,心情好了骑着已经长成大腿粗细的相柳出去踏青,简直不要太惬意。
舒坦日子过久了水神开始不是滋味,他是一个大大的凶神,怎么可以放任自己溺死在温柔乡里?而且还是一条辣么丑的蛇构建的温柔乡?凶神的志气何在?
好凶神志在四方。
他决定远游,并且坚决不带牛皮糖。相柳老妈子闷闷不乐给他准备肉干。
共工内心惊骇:看看看他都敢给我摆脸色了,他刚来家里时可是毕恭毕敬每天笑脸相迎的,偶尔吓一吓还会哭的。现在呢,会顶嘴不说还敢摆脸子,恃宠生娇,绝对是恃宠生娇!不能再放纵下去了,必须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是共为相纲……
共工酝酿好情绪,要教相柳见识雷霆之怒:“相……”
相柳叼起一大袋小肉干挂在他胳膊上,低头时顺便乖顺地舔舔他的指尖。听到共工叫他,湿漉漉饱含期待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共工抹了把脸把所谓的“雷霆之怒”咽回肚子里,摸摸相柳的脖子嘱咐他:“好好看家。”
后土
共工一口气走了好几天,日落西山时找了块石头坐下吃第一块小肉干。吃完了爱心餐他抱着包裹浑身不得劲:虽说自从上次找回来后相柳长大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共工家的蛇,留他一个神在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架不住相柳性格太软还长了一副招人欺负的小模样。
我不在他要被别的神欺负的,万一玩够了回家看到一副骨架就不好了。
共工临时加急回了趟家,一进门就看见在他面前无比柔顺的相柳叼着一只白嘴红足的小鸟。那鸟气息奄奄,可怜兮兮地从喙里漏出一两声“精卫”,“精卫”的叫声。相柳见他折返,一口吐出精卫眨巴他无辜的小眼睛:“吃的没带够吗?我再给你做一点吧。”说罢他转身去做肉干,露出身后好几只大小各异形态不一的山神。
共工瞎了眼,心情复杂地带上干粮再一次出门。
这次他放心地在外边游荡了好些年,他生性好水,经过大川不免要停下来和里边的水闹一闹。这次他像往常一样泡进水里浅眠,一朵小水花呜呜地轻拍他的脸颊。
水神把那朵水花聚在指尖不悦皱眉:“闹什么闹?再吵我把你变成冰坨子丢到沙漠让你永远回不了家。”
小水花亲昵地亲吻共工掌心:“主人主人,我是来告诉你这附近可能出现了比祝融还棘手的劲敌。”周边的小水花也开始闹哄哄。“是的是的,有一只猫每隔十天半月就把我们全部关进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等我们再出来时河里的鱼就少好几百条!”“那只猫只要抬抬爪子,我们就全都跑不掉。”“那地方又黑又挤,跑出来得费好大劲。”
“主人,水的克星看来不仅仅是火,还有那只大肥猫。”
共工不屑地讥笑:“什么克星,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野路子神,我这次就为你们宰了他再走,免得你们整天提心吊胆。”话音刚落,无数小水花“主人”,“主人”欢呼着跳到他怀里,生生把水神压进水底。
后土提溜着四条小短腿跑到河边,他上次捡的的小鱼全吃完了,他需要来一大大大大大筐新鲜的猫粮。他粉色的小鼻子谨慎地翕动,确定周围没有别的神的味道才从树后跑出来。
未料刚一抬腿,后脖子上那一小块皮毛就被钳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着他脖子把他拎到空中,醇厚的男声从他耳畔传来:“你想对我的孩子们做什么?”
他自带美瞳眼线的蓝色大眼睛睁得老大,弱弱地伪装成一只路过的野猫喵喵叫。
“别装,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神味了,你是神,不是没开灵智的猫。”
后土每一根猫毛都竖了起来,但还是要坚强地刷脸求生存。他扭过美颜盛世的布偶脸博取好感,小奶音叫的荡气回肠。他长而蓬松的大尾巴谄媚地拍打共工的手臂,眼睛眨巴着冲共工放电。
共工郎心似铁,一手罩着猫头就要让后土知道卖萌失败的下场。
顷刻之间,方圆十里的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