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吗?”方不惑绕了半圈终于绕到他最想知道的问题,通过手机的缝隙偷窥徒弟的神色。
“妈妈说男孩子不要太恋家,她让我晚点回去,多在外面玩一玩。”
方教练的心都要碎了,为什么想找个机会见见莫馨就这么难!想脱单怎么就这么难!前几天还有新闻说一个小混混能同时交往二十几个女朋友,这种人都有女朋友还不止一个!而我们的方教练只想来一场黄昏恋,一个,只要一个就够了啊。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太不友好。
方不惑不死心地催:“你早点回去吧,你妈妈肯定在等你。”
“哎呀被子好像有股味道,我不要盖”莫逾自说自话踢开被子滚进他师父的被窝里,“才没有,妈妈最近新交了一个男朋友,哪有心思顾我回不回家。”
晴天霹雳!
方不惑怨气横生翻个身拿后背对着自己徒弟,牙齿磨得叮当响,后半夜才合眼。
莫逾蠕动着挨着他后背,没心没肺睡了个天昏地暗。就是半夜看见白牙爬上床来把教练吞进去吐出来吞进去吐出来,瞥见莫逾在看他,白牙还气愤地喷了他一脸口水……
我一定是在做梦,莫逾眨着他无知的大眼睛重新陷入睡眠之中。
早上起来莫逾惊奇地发现方教练身上沾满了白牙的味道,好端端的睡衣也留下好几个被腐蚀留下的破洞。他再也不敢和教练睡一张床,当天下午就拉着一只面有菜色的方教练回自己家。
方、莫两位老同学许久不见,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开始寒暄。
迟钝如莫逾也瞧出不对劲来了。
这两个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过。
宠物
三人吃完晚饭,日光的余晖透过窗子射进屋里。老方陷在沙发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眼睛滴溜溜跟着莫馨转。
莫氏母子一人一块抹布呆厨房里刷碗。
“教练在偷看我们。”小鱼小声说,“吃了饭还窝在家里……他好像想住一晚。”
家里还有条虎视眈眈的大青蛇对教练磨牙霍霍肿么破。
莫馨摘掉手套洗了个手,“我给他收拾个客房就好了。他那么尽心带你,别说在咱家住一晚,这栋房子送给他都可以。”
“不是……他饭桌上就一直偷看你。”
……
母子两互盯,莫馨按住儿子软软的头发揉了揉,细长的丹凤眼眯起:“我的儿子突然开窍了啊,说,是不是有狐狸精勾引你?”
莫逾不自然别开脸:“哪有什么狐狸精,我不喜欢长毛的动物……”
“等下给你个小礼物,”莫馨雷厉风行收拾好碗筷走出去招呼方教练,给儿子留下个狡黠的微笑,“保准你喜欢!”
方不惑赖在家里收获颇丰,他得到一个在客房留宿的机会。他受宠若惊围着莫馨团团转,双手从莫馨手里接过被褥两个人一起铺床的那一刻辛福得都要冒泡泡辣!
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方不惑把自己的老脸撕下来往地上踩,一个字:抢。
事实证明莫逾的担心是多余的,无辜的教练今晚不用经受白牙的口舌。
他被莫馨关在笼子里送给了莫逾。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前一秒还表演口吞教练的白牙下一秒就落在莫馨手里。
“看这条蛇,它这半年经常爬到你房间的窗台上晒太阳,我昨晚上守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它逮住了!它很漂亮吧。”莫馨得意地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笼子炫耀地晃来晃去,迷你版的白牙在笼子里缩成一团滚来滚去。
好没有尊严的神。
莫逾一把夺过笼子捧到眼前,脑袋转来转去从头到尾把它打量一番。
白牙睡得人事不省,安静蜷缩在笼子一角,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这种蛇叫‘虎斑颈槽蛇’,是温顺的宠物蛇,也不知道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了。你从小就喜欢这种冷血爬行动物,给你当宠物养吧。”
“它漂亮吧,脖子上的红色花纹靓死了。”莫馨依依不舍拉开笼子想用手指戳蛇,被儿子抱着笼子躲开。
“他当然漂亮,”早就见识过白牙原形的莫逾脸不红心不跳说瞎话,他用外套团住笼子隔绝莫馨的毛手毛脚,抱着笼子径自回房,“他胆子很小的,妈妈你就不要玩他了,让他安心睡一觉。”
典型的“媳妇领进门,媒婆丢过墙”,小鱼这种行为是要被强烈谴责的。
他掏出软绵绵的小蛇放枕头边上,啧啧称奇一个上古大神还能被一个女人逮住在笼子里关上一整天。想了想他又从枕头底下把那几片藏了七年的鳞片掏出来放到柜子里。柜子半年没用有一点点积灰,鳞片又被转移到镂空的旧字典里。
他有一点点收集癖,白牙脱落的鳞片光滑艳丽品相上佳,他全收集起来放一个小瓶子里。这次正主歇在这屋,他怕白牙觉得他这种藏小宝藏的习惯过于幼化,干脆藏到一个更隐蔽的地方。
他悉悉索索把衣服脱掉钻上床,一手提着睡熟的小蛇放在肚皮上。
他瞧着白牙在他肚皮上随着呼吸起伏,睡昏头了滚下一截白肚皮在床单上,睡半天觉着肚皮掉了不舒服还自觉把白肚皮盘回来。“吸溜吸溜”的清浅呼吸从他小小的鼻孔里逸出,偶尔翻个身翘个尾巴,完全把莫逾的肚子当蛇窝使。
“他好乖巧好呆萌啊!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和善温柔的神!好想养这样的宠物啊!”莫逾如是想着,完全把前一天晚上巨蛇生吞方教练的事抛到脑后。
白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