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又离有些诧异:这是有事?
她自从大病初愈,和莫又问真没说上几句话。
“大哥?可是有事?”莫又离把问安行礼那一套省了,直接问他。心里本就没多恭敬,不必装模作样了!
“嗯!”依旧是一副冷冰冰,毫无表情的面瘫脸。
莫又离看着他,静待下文。
“你进来书院几天了?”
“四天!”
莫又问突然发怒:“不过四天,你竟然就惹得全书院都知道了你那点破事!你的脸皮怎能那么厚?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你就不能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莫又离虽然莫名其妙,但她还是成功地被惹恼了,深吸口气,冷冷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胡诌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一点的是,你没资格说我!”
“我没资格说你?长兄如父,父亲不在了,理应由我这个兄长管教你!”他急促地喘息着。
莫又离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莫又问被她笑得更是火冒三丈,暴喝道:“不许笑!”
她便敛了笑,微眯着眼,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知道吗?这是今年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没人之一。好一个长兄如父,请问,我和娘亲无米下炊,无衣可穿,被人欺负之时,你这位长兄在哪?佳节阖家团圆,欢聚一堂之时,你这位长兄在哪?是在别人家里,抱着别人的大腿,喊别人为亲爹吧!那时候你怎么就没想到你还是我长兄呢?”
“你--”莫又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呼吸粗重。好一会功夫才缓过气来,他咬牙问道:“你和娘亲什么时候就没米下炊了?我们如今住在哪里,吃的是谁的,凭你我的身份,如何进的书院,你不清楚吗?”
“清楚,太清楚了,所以你就要认别人为父了是么?”
“离儿,你还太小,世道的艰难你还体会不了!”莫又问突然闭闭眼,语气悲凉起来。
母亲和妹妹都是一介女流,父亲不在,自己就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何尝想如此低身下气,可要是不这样,恐怕他们一家子连现在的栖身之所都没有。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只有努力,唯有如此,才有出头的一天。
但妹妹也不小了,为何她就体会不到自己的苦处?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清白之名没有了,日后如何寻得了好亲事?
见他突然伤感的样子,莫又离亦软了心肠,可毕竟如此说自己,难免还是有气。
“好了,有事说事,别扯远了,你到底所谓何来,给我扣这一通罪名?”
见她开始讲理,莫又问也冷静了:“你知不知道书院都传遍了,你刚进来,就恬不知耻地……勾搭上了五皇子和静安王府的小王爷。”
莫又离忍不住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啊!
“大哥,我想问你一句,你进这读书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能长进,日后可以考取功名。”莫又问白她一眼,还是答了。
“那女子能否考功名?”
“不能!”
“你看,你我都清楚,女子进这来不过为的是能找一门好亲事。既然如此,我就纳闷了,既是要当****的,却为何又要想着立贞节牌坊呢?天下间有这么好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