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也是木结构,我看着看着就补了一觉,然后被前台叫醒爬进出租,“师傅,五道口综大东门儿。”说完钻后座,横在那儿又补了一觉。

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我只是闭上眼睛躺着,昨儿折腾成那样儿,我累,但是车上颠簸路上又吵,也就是堵车停下来那段儿勉强迷糊着了。

结果迷糊那么一会儿,就做了个梦,初中时候的事儿,几乎原封不动演了一遍。

那时候体育课打篮球,我运动鞋裂底了就跑去找别人借,满操场看就一个男孩儿闲在那儿,结果我屁颠屁颠跑过去,看着那白净净的小子,笑得很友好。结果笑得时间有点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风一吹,鼻子就一痒,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我没当回事儿,揉揉鼻子说你把鞋借我穿一下,我打完球就还你。

结果那小子眼神突然变得很怪,然后一手伸过来就把我下巴往上抬,我以为他想打架,刚准备吼他来着,他就着急掏出条手绢,“快别乱动,你流鼻血了。”

我拿手往鼻子底下一抹,才发现原来不是流清水鼻涕,是鼻血。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就看着吓人。”我那时候平均五天一大架三天一小架打着,鼻子没少招糟践。

他大概没怎么见过大活人鼻子飙血,特热心地用手绢儿捂着我鼻子,手托着我下巴,把我往医务室扶。这段儿我印象特深,因为好几次都差点被他给绊倒,他就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叫我别乱动。

那天太阳很好,风很大,天上几乎没云,我仰着头,却使劲儿用眼睛瞄他。他皮肤白,头发颜色偏浅细软,眼睛很亮,人瘦,肩膀宽,锁骨好看。

结果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对。怎么说呢,就是我大腿中间,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兄弟忽然变得热乎乎的。我那时候不喜欢穿内裤,小兄弟就在里面晃悠晃悠。

还没到医务室呢,我就停下来看他。他跟我一边儿高,我跟他视线齐平,这头低下了,鼻血就乎乎的冒。

“你干嘛呢!快抬头,你看这都透出来了!”他还是给我捂着鼻子。

我当然看不见自己鼻血,只说:“你还挺好心,人也好看,谢谢哈。”然后就抢过他的手绢儿自己捂着鼻子走了。

我没去医务室,跑水池那儿冲凉洗鼻子去了,然后心里一直琢磨,那小子长得是挺好看,算是白净帅气很招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但除了会带着手绢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他一点也不像个女的啊,我怎么就能有反应了呢?

其实我现在也没明白,怎么就有反应了,兴许是天生的,发现比较晚而已。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男孩儿有性趣,那小子后来也成了我第一个性伙伴。

这么多年过去,我睡过很多男人女人,那小子,我连他名字都忘了,更别说长相。可奇怪的是,梦里他那张脸居然特别清楚,太阳底下一根一根的睫毛都能数得出。

“欸,到地儿了,醒醒嘿。”

我打个呵欠,坐起来,“到了啊?”

“可不是到了么,要不我叫你干嘛啊?”北京的出租司机,十个里面有八个臭贫。

我一看,确实到了,我们学校那主楼就傻愣愣立着,一目了然。

“多钱?”我掏钱包,昨儿那么乱它还能在我裤兜里老实呆着真是万幸。

“一百四十八,要票不要?”

“多少?”我趴前座上看计价器。

“该多少就多少,咱从来不兴扯谎。”

“师傅你趁我睡着绕路了吧?我从大兴回五道口也要不了这么多。”

“欸,怎么说话呢?”师傅有点儿急,手指头点着计价器,“我从八大处给你拉过来,四环上就一路堵,下海淀桥之后中关村那段儿更堵,没给我烦死,我不绕一段儿你现在还跟那儿堵着呢。我看你还学生呢吧?今儿礼拜二,这时候正堵着呢,我都不爱往这块儿跑。”

“八大处?你说我刚从八大处上的车?”

“可不么,哎呦我平时都不往那边儿去,今儿是赶巧儿了,不过话说回来,学生,好好学功课,别到处疯玩儿,昨儿喝高了吧?你看你迷糊的。跟你说,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贪玩儿,这不是后来就开出租了么?你看你们赶上好时候了就该多学习,也让父母省心不是?”

我迅速掏出一百五,递给司机,“那两块甭找了,您说这么多也齁累的,当我请您喝瓶矿泉水。”我说完开门下车。

师傅摇下车窗跟我道别,“小伙子人不错,以后别瞎闹,就算年轻也……”

我礼貌一笑,掉头就走,心里还想着难不成佛祖知道我都干了啥缺德事儿,特意派个司机来恶心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八大处?极品男也真能折腾,大半夜把我往那么大老远带,也不怕糟践打车钱,该不会是想给我吃干抹净了直接扔山里吧?

得,看来那小子也不是啥正经人,得亏是遇到我,要换上个娇滴滴的小零,不定被他给折腾成啥样呢。

有一搭没一搭想着,饿着肚子往学校里走,头有点疼,犯困。经过美院路口的时候我掏手机一看,黑屏,没电了。不过不看也知道,现在怎么着也得十点多了,开幕式早完了。

本想直接回宿舍的,走出去一段儿了才突然想起来,今儿开展,我发小可是特意请了假来看展的,我就这么走了他事后少不了数落我不说,我还吃不到他给我带的菜了,那才是损失惨重。

我奔向美院,远远就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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