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肩,“你爱怎么想都随你,反正对我来说,跟一个固定的人做也是做,跟一堆不同的人做还是做,后者又爽又没负担,前者又麻烦限制又多,我又不傻,当然选后者。”
杨小九撇嘴,“我就知道。”
“成了不早了,我送你出校门儿。”
杨小九蹲下拿包,又鼓捣半天掏出一盒子来。他把那瓶儿kǒu_jiāo液塞进去递给我说:“我后面几天的班都排得满满的,礼拜五肯定没空,就提前给你吧。”
“啊?”我接过盒子看。
“生日快乐,关关。”他吧唧在我嘴上亲了一口,咧着嘴笑。
“你这小子,还送瓶用剩下的。”我拿着盒子前后看,挺精致,不像次货。
“呸,那也是我跟你剩的。”他迈开步子挺欢快地往前走,踩得草地沙沙地响,“别送了,我自己溜达出去。”
我追上去,他回头说:“真不用送,我就想自己走走。”
“那成吧,你小心着点儿。”我站原地,总觉得忘了啥,一时又想不起来。
等杨小九都出了林子走到路上了我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操!我今儿到底是为了啥被他折腾一下午来着,居然给忘了。
“小九!等下!”
我刚追上两步就听见他朝我喊,“看盒子里面!”
我小跑几步到路灯底下,杨小九早没影儿了。
盒子里,瓶子下面压了个装卡片用的小信封儿。打开来,里面是一张刷卡单据,日期是6月5号。
签名处写着清秀的两个字——叶闻。
28、这不科学1 ...
礼拜五上午九点半,我晃荡着出了校门儿,二十分钟后从13号线换了10号线,在车尾找了个边角靠着,站那儿开始发呆。
而我此时此刻之所以会在地铁上发呆,是因为大早上的一通电话。
李强毫无预兆地一个电话过来,跟半梦半醒的我说:“那什么,关关啊,趁着我今天事儿不多,你就来公司把入职办了吧。”
于是为了李强他老人家的“事儿不多”,我就起床洗漱带好身份证学生证千里迢迢地上路了。
要说我为什么这么积极呢?事情很简单,自从招聘会之后,我又投了不少简历,可除了有两三家待遇特别次的小设计公司打杂职位之外,所有投出去应聘服装设计或者助理的简历都被拒了。
赶上这种点儿背的时候,有个自己老熟人当首席设计还月薪七千的公司要我,我肯定得踩上风火轮过去。
地铁两分钟一站,我倚在拐角那儿直犯困又没法睡。报站报到三元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似的又想起了极品男。
那天晚上杨小九给了我有他签名的刷卡单之后,回到宿舍我才反应过来单据上的日期是五号,也就是答辩布展那天晚上。短信杨小九问他是不是真的又见了极品男,为什么不早点把他名字告诉我。结果他只回了我个表情。
杨小九不说,我也不好再问,想着极品男的年龄应该跟我差不多,就开电脑登校内,敲上叶闻俩字搜索,结果冒出一堆同名同姓的来,连着翻了两页,男女都有,女的还好说,男的就一个比一个不入眼。
看着后面还有好几页,我懒得翻,就又点了高级搜索,条件:叶闻,男,北京。
结果搜不到人。
我回忆极品男的口音,算是蛮标准的普通话,估摸着他跟我一样也是外地在这儿上学或工作的,就去了北京这个条件继续搜,把有头像的都点进去看了一圈儿,还是半个像他的都没有。
说到口音问题,我虽然不是北京人,家里老妈却是个外嫁的地道北京妞儿,我从小受她影响加上在这儿上了四年学,所以才落了个不伦不类京不京普不普的口音。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没什么功夫惦记叶闻。学校的破事儿特别多,各种教学楼办公室教务处之类的都被我给跑了个遍,无数种表格单子要填要交,大有一种跟五综大离婚了分家产撇关系的感觉。总而言之一个字儿,烦。
跟学校撇关系麻烦,跟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我掰了手指头一数,从上礼拜六到这礼拜四晚上,就先后有七个平常不怎么联系的学弟学姐来找过我。
还钱给我的、催我还钱的、来祝贺生日的、来诉苦的、找我合影的、跟我讨论未来和人生的,管我要用不着的旧衣服爱心捐赠的,理由五花八门,开头却都跟商量好了似的——
师兄,你看你现在毕业了,以后咱们要再见面可就难啦。
关关,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就要毕业了。
小学弟啊,毕业了也要保持联系哦。
你个烂人,居然也能毕得了业。
毕业感觉怎么样?关二爷是不是已经开始怀念学生时代了?
……
一个二个都跟毕业较上劲儿了。
我分身乏术精力有限,跟其中三个随便吃了顿饭,陪其中唯一一个女生,也就是我那学姐李璐看了场电影,再跟年龄最小的一个认真吃了顿饭,最后跟老相好的两个分别去了小旅馆和楼下操场,加上礼拜三的杨小九,五天之内三场说不清楚的分手炮,也烦。
今儿是我生日,从昨儿半夜开始就有各种短信就发过来,平时不怎么联系的损友们攒一波儿挤兑我,我一条条回过去,还是烦。
这么一路算起来,我这礼拜最顺心的事儿也就是早上李强的那通电话了,面试过了直接入职,有工作了就有钱拿,往后租房子什么的就有着落了,要不一次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