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憋屈的一件事呀。
连赐在观察他,他何尝不是在观察这人。
那些智力点数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从此这个人不在会按照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去计算,去反应。
最可怕的是,他还有灵窍,从此这人看问题的角度与正常人,绝对,绝对不会相同,他的灵光一闪,会跨在法律边缘行走,随时都能做出更加危险的事情。
怎么办?
自己咋就这么不甘心呢?
只有两点智力的江鸽子,只能尽量保持威严,力图留个我比你厉害的印象。
然而没有什么用处,人家根本不看他。
就只是吃。
连赐狼吞虎咽的吃了整整三斤牛r_ou_干。
他也没想到自己胃口竟然可以这么好。吃完之后,他有些艰难的问江鸽子讨水喝。
江鸽子翻了个白眼,拿辘轳给他挂了一大桶井水。
连赐狼狈的过去,就着桶喝。
更像个傻子了。
“哎~呦!”
江鸽子一拍脑门,也是为难死了,他只能翻身躺在摇椅上,拿了边上翻烂的破书盖在脸上。
麻雀在桂树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
好半天儿,身边慢慢悠悠的传来那讨厌鬼的声音。
“谢谢,您~救了我。”
“呵!哼!”
“我……我,我知道的,您讨厌我!又不得不救我,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我想你讨厌我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
两点智力的江鸽子更加郁闷了。
瞧瞧,都不用自己说,人家就分析出来了。
他在书本地下瓮声瓮气的说:“对!”
那声音有些低落:“这样啊!”
原来不是真心救自己呀。
“对,就是这样!”
“能告诉我……么?”
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以解释一下么?
“不!”
不能回忆,想起来就生无可恋。
“哦,好的!”
连赐乖乖的抱着膝盖,坐在屋檐下的青石头上。
凉水泡牛r_ou_干在他腹内作乱,他如今有了不错的体质,因此没拉肚,就放起了无声的屁。
许是因为心绪烦躁,连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坦率的做这样的事情。
他过去的人生经历本就浅薄,如今就是聪明了,也没有记忆能给予参考,帮他找到正确的解决方法。
他想,他就坐在这里,乖乖的等着就好了。
江鸽子苦恼的一边用手驱散臭气,一边来认真的思考着这个傻子的正确摆放位置。
放在哪儿呢?
挖个坑埋了?
不成的,这个人万一动起脑子来,兴许被埋的是自己。
无声无息的弄死?
开玩笑,那是人命好么!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输了!
江鸽子翻身坐起,愤恨的将书丢到一边儿,瞪着连赐说:“你抢了我的机缘!!”
连赐分析了一下什么是机缘,等他分析明白了,便十分坦率的摊手回答:“怎么办?您看,我什么也没有了,就这百十多斤,您看您需要那块,您卸那块儿?如果您实在觉着不解气,你随意找个地方,跳河也好,上吊也好,我绝无二话,保证按您说的来。”
连赐说这话的时候,诚恳而又绝望。
他是真的觉着,这个世界挺没意思的。
以前傻乎乎的时候,他还能找到一些自我安慰的办法来开解自己,可现在他明白了之后,就觉着,活着真的没意思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