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萧梦远从小练习骑射,武功更是少有对手。但他毕竟从未如此一般长时间的骑马随军过。出发半个月之后,大腿内侧已经全部磨坏,晚上安营驻扎,在帐中脱下了铠甲,里裤却被血黏在了大腿上,许空言只得先用水慢慢润湿之后,再轻缓的除下衣物,再洗净上药。
许空言毕竟是暗卫出身,不比萧梦远娇贵,倒没怎么样。只是为萧梦远处理上药的时候,实在心疼。少爷以前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第一次出来办差事就弄这么样。看见他的伤处,觉得比以前看见所有的血腥场面怵目惊心。
萧梦远本人觉得大腿内侧被磨得血肉模糊的实在不怎么好受,但他本就智识如钢,便也觉得忍忍就过去了。伤疤什么的,又不是娘儿们,何况也不在脸上,没什么好在意的。
看着许空言的表情,萧梦远如何不知他在心疼自己,便摸摸他的头发,缓声道:“不妨事的,不过是不习惯这么长时间骑马罢了,何况这半个月飞速前行,去笠阳的路程也走了大半,不用担心。”
听着萧梦远温声言语,许空言点点头。只是,哪里能真的就不担心了呢。感觉头上的温暖体温,许空言一时恍神。
萧梦远看许空言恍惚的模样,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暗想道:空言倒是越来越爱发呆了。不过自己也真的喜欢他因为自己的言行而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心中一动,靠过去亲了亲许空言的唇瓣。许空言这才如梦初醒。手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便迷蒙起来。一股热流直窜至小腹。许空言实在觉得窘迫不已,脸上便红得仿佛能滴出血一般。
萧梦远的手轻轻抚上了许空言的臀部,许空言身体越发绷得死紧,心中却隐隐的升起了一份期待。只要能与少爷近些而接触,怎样也都是愿意的。
正在许空言忐忑不安,紧张万分的时候,突然感觉屁股上被拍了重重一巴掌。
“想什么呢,明天还要赶路呀。”有些戏谑的语气。说完萧梦远便径自上床睡了。
许空言尴尬不已,看看自己支起的小帐篷,直接冲出了帐篷等偃旗息鼓了方敢回到萧梦远帐中。看萧梦远似乎已经睡着了,一个人盯着幽暗的烛火中越发冷艳惑人的容颜看了半天。,在萧梦远床边的地铺睡下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之感,却不知是从何而来。
萧梦远是要带人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一路上除了吃饭睡觉等事外都在赶路,自然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欣赏沿途风景。只有晚上安营之后,才可以稍稍走远些,看看星光月华,烟笼重山,也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彼楠四女极为乖巧伶俐,都收拾好桌布水酒,不远不近的落在萧梦远和许空言身后。如若自家主子想坐下观星赏月,就掠上前来铺好干净布匹,再将美酒小菜拿出,伺候得极为周到。
军中饭食粗陋,萧梦远带的先锋骑兵行军又很快,即便以他的地位也没什么好东西吃。倒是碧清做得一手好菜,虽然没有王府中的精致,却也别有风味,放到军中来比较,已经是一等一的珍馐美宴了。
许空言每日看这四个女子言行举止,心中常有羞愧之感。虽然自己的武技胜过这四个人。可这四个女孩儿却能在如此紧凑的行程中把萧梦远的起居饮食安排的妥妥当当,每日副将点卯过来萧梦远大帐中报备之时,这四个女孩儿进退得体,言语大方,却是自己万万不能及的。
想起林沙白的话,便无论是彼楠,碧清,碧落,芙楠的言行,或是自己少爷的气度言谈,都仔细观察,细细体会。
对于萧梦远而言,许空言一举一动都竟在掌握,自然没什么可奇怪。四个女孩儿心里却常犯嘀咕,不知道那个许空言没事儿总盯着我们四姐妹干吗。那目光又不像是喜欢上我们四个中的哪个了。直到突然想起了大总管隐晦提过许空言和萧梦远的关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许空言看我们四姐妹跟着世子,他吃醋了呀。芙楠四女暗暗讨论了一下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正确,那个许空言肯定是吃醋了。只是世子身份高贵,日后必定会承继文王权位,哪里会在意一个许空言呢。于是,日后看着许空言,四姐妹都有一丝怜悯的意思。倒让许空言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萧梦远一人了解个中奥妙,饶他是个心性冷淡之人,也不禁暗自好笑。
又过了七天,萧梦远终于率领骑兵队到了笠阳边界。安排大军驻扎点卯之后,萧梦远本欲与周边郡府的官员商榷粮草之事,却突然发现了路诗郎的联络暗号,于是只得先把眼前之事放下,一个人出去了。
文王与嫡亲内卫联络一向是用的一种特殊香气,没经过训练的人是闻不出来的。
循着气味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山坳,只见路诗郎早已在那里等候。
“见过主人。”路诗郎一听见萧梦远的脚步声连忙上前跪下。
“起来吧。”萧梦远淡淡道。
“我让你查的事情想必已经有结果了吧。”
“是,主人之命,诗郎岂敢不尊。经过诗郎手下内卫多方查探,此次武效云反叛之事,果然内中大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