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明日里花钱也没太多节制,看见什么入眼的随手便叫人包起来。
徐茂在一旁看着她们这么买东西,脸色微有些泛绿,这是哪是买东西,分明是败家啊。
王爷最近手头不富裕,自己都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华贵的东西一概不敢动,就是换季也没替自己多添置些新衣。王爷的家底都要用在军中,哪容得她们这般胡乱花销?
他满心不乐意,可人家是主子,他一个管家也不好多说什么?真要劝几句,那郭小姐还好说,那位淑妃的侄女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反讽自己,这一张老脸可往哪儿放啊?
他做了多年大总管,人早油滑的不行了,左右她们也不得王爷宠,心里早打定主意,便笑着叫过一个管事,道:“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儿盯着,两位主子有什么要求,多照应着点。”说完带着自己几个心腹走了。
他这走可是真走了,不是到哪儿溜达一圈再回来,而是真的不回来了。他回宁德向王爷复命去了,至于这两位,爱咋地咋地吧。
她们不是想买吗?钱在他手里,一会儿付账的时候看找谁要钱去。左右他料定了,就是王爷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江玉研和郭婉云挑完东西等徐茂回来付钱,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茶水都喝了好几壶了,也不见徐茂的影子。
江玉妍就觉得不对劲,拉过刚才那管事,问道:“刚才徐大总管是怎么跟你说的?”
那管事道:“回侧妃,大总管说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管事使劲想,貌似徐大管家,真的只说了要走而已。
他摇头,“这可没说。”那意思就是归期不定了。
江玉妍心里一阵冒火,王爷不把她看在眼里也就算了,就连个奴才也不把她瞧在眼里,真是可恼可恨。待她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老奴。
她站起来要走,几个绸缎庄、脂粉铺、首饰店的掌柜可不干了,都齐齐拉着她们不让走。
“两位奶奶,您看咱也是小本生意,您尺寸量了,裁缝都下了剪子去做了,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咱们可赔不起。”
“是啊,大奶奶,这几十盒上好的胭脂都给您送来了,您不能不要啊。”
“大奶奶,咱店里的首饰头面也是不退货的。”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吵得江玉妍头疼,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办,转脸问郭婉云,“郭姐姐,你说怎么着?”
郭婉云心里也没个主意,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钱,小声道:“要不咱们自己先付了,回去再找王爷讨回来?”
江玉妍不干,凭啥自己付啊?自己是王府的侧妃,哪有自己掏钱置办衣物的道理?何况她身上也没那么多银子。
她不肯,郭婉云也没办法,想自己付自己的,又觉不好,想走吧,人家又拦着不让。一时被绕在这儿,急得都想哭了。
江玉妍被几个掌柜惹烦了,大怒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端亲王府的侧妃,你们是什么东西,连王府的人都敢拦?东西全都要了,给本宫送到宁德去,自会有人结银钱给你们。”
掌柜的面面相觑,一个道:“这位奶奶,你说你是王府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江玉妍怒道:“怎么?本宫还骗你不成?”
有人嘀咕,“这年头骗子可不少呢。”
江玉妍气得直想吐血,心里真是后悔跑到这儿来了,若在宁德,好歹有王府的人,可现在身边除了几个侍卫,根本没人证明她的身份。
她硬是要走,让几个侍卫都护卫着,推搡着掌柜,想把他们赶到一边去。
那几个掌柜怎么肯依,一声招呼叫了一堆伙计出来,两边人马你喊我嚷,你推我搡的,几乎要打起来。这一来倒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都围在铺子周围指指点点。
江玉妍和郭婉云见人越聚越多,心里急得要命,她们都是钟鼎之家出来的,何曾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又羞又臊,再加上天气又热,几乎急得晕了过去。
正吵闹之时,铺子门前有辆马车经过,车上之人见那边围了一堆人,挑起帘子问道:“那边怎么了?”
“禀夫人,是铺子里有人买了东西不给钱就想走,还说是端亲王府的侧妃。”
车上之人正是南陵公夫人秦月芳,一听此言,忙问:“你可看清楚了?那些人真是王府的吗?”
“看服饰和气派像,那带着的侍卫也像是王府出来的。”
秦月芳暗自冷笑,她正愁没机会和这两个侧妃相遇呢,今天倒是天赐良机了。
让马车停下,她摆着腰肢款款地从车中走下来,走到人群前,吩咐人把看热闹的都驱散开。
铺子里站了十数个人,秦月芳一眼就看见两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容貌气派果然与众不同。
她走过去,低喝道:“这是怎么回事,都在干什么?”
南陵公的夫人在福州这块地盘上,绝对是谁都不敢惹的,铺子里的几个掌柜虽然没见南陵公夫人,但南陵公府的护卫服饰可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闻言忙跪下磕头,“太太,你给咱们做主啊。”
秦月芳故意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一个掌柜手指江玉妍控诉道:“是这两人,她们买了东西不给钱,还让手下的侍卫打人,他们还……还冒充王府的侧妃。”
“哪个王府?可是端亲王府?”目前在福州附近的也只有一个王爷。秦月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