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再没看到赵毅之。

等他终于回来的时候,夜也深了。

公孙想了想,“怪不得你回来的时候一身大汗,外衣也没穿……”

他知道之后牛冲去洗了个澡,又洗了一缸衣服,谁也没注意到那些沾在外套上的血迹。

姜城一一记录下来,嘴里道:“有证人能证明吗?”

“啊?”

“药店员工,路边行人,计程车司机。”姜城抬起头,比起对着公孙的温和,他此时更像审问一个真正的罪犯,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你坐的哪家公司的车?记了车牌号吗?”

“……”牛冲呆滞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去注意这些?”

“那就是没有证人。”

姜城回头看身后同伴,“派两个人去第一现场走访一下,药店还有那周围的店都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

“是。”其中两个警察转身就走,另一位道:“我记得那附近是灰色地带,监控设备还没来得及装。”

公孙一听,就知道不妙了。

这个城市的灰色地带,便是和政府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老酒吧,暗地里的红灯区,黑市,还有那些洗钱的地下场所通常聚集在这里。

他们在夜色里赚着见不得光的钱,政府却从未对他们进行过严格管制。只是时不时上头下一波j□j行动,他们会走过场似的从这里扫荡一圈,带走一些人——或许过两天,这些人就又回来了。

没有监控摄像……不是工作效率低下来不及装,而是根本没想装。

这对案件的侦破就有了很大的阻碍,别说潜在目击证人,那里的人流动性本来就打,而且也没几个人喜欢和警察扯上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几乎是不可能主动站出来做证人的。

公孙有些担忧地看了牛冲一眼,男生也知道事情不妙,豆大的汗从额头上砸了下来。

“这姑娘那天为什么会在那里,你又为什么会在那里?”姜城继续问。

“她们体育系新生聚会……其实也算联谊来着,有人在那街区有熟悉的酒吧,可以打折优惠。”牛冲搓着手,不安道:“这些也是我听说的,我觉得……我觉得那地方不太好,而且联谊就联谊吧,找哪儿不好干嘛去那里的酒吧?我劝她来着,可不去又不太好,所以我就偷偷跟着……我怕有什么事……”

结果就真的出事了。

公孙叹气,这是什么命啊?

“赵毅之和她认识多久了?”

“有……有两三个月吧?大概……”牛冲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了,听说一开始是她表妹考上了咱们市的高中,就和赵毅之一个学校,她去接送过一次,那么巧就被那小子看见了,后来一直缠着她,也不知道从哪儿问来的电话号码,一天到晚的发短信。”

“除了骚扰短信,还做过其他什么吗?会让人记恨的事之类的,这姑娘家人朋友知情吗?”

“她家里人不知道,身边几个朋友多少了解一点。”牛冲低头,“你们别看她文文弱弱的,其实性子特别好强,没把那小子当回事,自己也没怎么提过。不是那家伙闹得厉害了,我也不知道这回事……”

“闹得厉害了?”

“有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喝醉了好像,找到学校来了。”牛冲撇了公孙一眼,似乎有些心虚,压低声音,“我当时帮她提开水回宿舍楼,在楼下撞到了,那小子上来就说了些不大好听的话,大概意思就是不和他交往,就别怪他不客气什么的。”

公孙皱眉,“你没告诉过我。”

公孙虽然对着白金堂老是炸毛,但在系里向来是以沉稳,冷静著称的,问他功课也好,生活里的一些事也好,他都能给予帮助。包括牛冲刚开学的时候,从来没离家那么远过,好些地方不适应,也亏了公孙在旁边帮着。

他对公孙几乎没有心事,加上他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话都往外说。

喜欢上女神也是,当天就兴奋地跑来跟公孙说这件事,还问要怎么告白,要不要写情书,应该先看电影还是先牵手。

公孙虽然偶尔觉得这小子真够烦人的,但多数时候是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早就当了兄弟朋友。

偏偏这件事,牛冲居然就给瞒下来了。

牛冲不好意思道:“她不让说,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孩子一个,等过段时间脑子清醒了,就知道自己做的都是丢人现眼的事,以后也不敢出现了什么的……”

公孙皱眉,抿了抿嘴角,最终也没说什么。

姜城道:“你能想起来那个带走赵毅之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牛冲低下头,“没……没看清。”

他根本就没注意。

公孙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这二愣子啊……

于是等姜城一行人回去时,他们还征得了牛冲的同意,带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我们查过赵毅之最近联系的人,发现他常上一家论坛和一群人关系不错,通过我们技术部分析论坛主ip和其他人的ip地址,有一个贡献积分很低,看上去是个新手的家伙ip就是这所学校的校园网,不介意我们看看你的电脑吧?”

牛冲脸色青白,半天才点头,“好。”

姜城又对公孙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才离开了。

等人一走,公孙关上门,回头看着牛冲。

牛冲像只被主人骂了的大犬,耷拉着脑袋缩在椅子里。

他那庞大的身躯配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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