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被子,慢慢的起来,看到的就是妈妈坐在床边守护着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他的眼眶顿时红了,怯怯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胳膊。
“妈妈……”
然后小手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握住,颜牧的妈妈——葑菲红着眼眶把颜牧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牧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打你的……小牧。”葑菲伸着手摩挲着儿子的背,快要哭出来了。
“妈妈,小牧不怪你,都是小牧自己不乖。”颜牧摇摇头,感受着妈妈的温暖轻轻的说着。
自从爸爸走了后,妈妈有时候就会像另外一个人一样,会骂颜牧,会打颜牧,可是所有的辱骂殴打在第二天又都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只除了葑菲每次愧疚万分的道歉。
颜牧知道自己的身体奇怪,他不想其他的小孩一样,这一点从他爸爸在走的时候,说他是个小怪物就能够明白了,所以他才会把妈妈打他的责任都认为是自己的错。
如果他不是长成这样的那该多好啊!他时常会这样想。
……
在一个晴天颜牧为了已经出现疯癫妈妈的生日而去到离家很远的一个漂亮的地方。他以前来过这里,不过从未进去过。
颜牧偷偷的从围墙上爬上去过,小小的身子趴在石块上看着里面就像是梦中花园一般美好的景色,让他留恋不已。
他记得里面种了很多好看的花,年幼的他想去摘一朵送给自己的妈妈。虽然这个母亲经常会打他骂他,可是却在第二天又会用极其愧疚的眼神看着他,这样的妈妈会让颜牧感到不忍,其实他已经不小了,有很多事情都已懂得了。
为什么他会有一副与别人不一样的身体,为什么在爸爸走的时候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说他不要这样的怪物,又为什么,妈妈会发疯。
其实他都有点懂,是他自己把这些默默的都收藏在了心里,只因为这个孩子害怕明白了太多,就会更加的难受。在每一次挨打、挨骂的时候。
他扒着墙看着里面美丽妖娆的花朵,想象着自己送给妈妈时候的样子,脸上冒出了傻气的笑,然后慢慢的移动自己的身体,从石块对着的墙壁上慢慢滑下来。
“你在做什么?”
一声沉静的少年声在离他不远处响起。
颜牧惊慌的抬头看去,这站在大片大片红色蔷薇旁的少年,手执着一本书卷,白色的衬衫被衬得妖娆,一张莹白色的脸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颜牧看得呆了,本来就不稳的动作变得颤抖,手下一松,就哆嗦的掉了下去。摔倒在了这片带刺的荆棘里。
等到颜牧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天变了。
……
颜牧这短暂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都在改变。娘胎里知道这是个男孩,他爹就高兴的围在他妈的身边,什么活都不让她做,照顾着她爱护着她,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现。
可是谁会想到生出来的会是这样一个怪物。那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婴孩的身体时竟会想要扔在地上,把他活活摔死。
后来女人拉着这个孩子到处寻医希望那些医生能够还给他一个正常的孩子,可是期望越大失望就
越多。
渐渐的成了绝望,他们也就当这孩子不存在了。
可是意外总是存在的,颜牧他妈单位里进行每年一度的体检,在这里就查出了毛病。
他妈不孕了。
也就再也不会有小孩了。因为是单位的检查,于是这事就这样传开了,最后终于被颜牧他爸知道了。用竹棍狠狠的打了他们娘两一顿,然后离开了。
颜牧一直都记得爸爸走的时候的模样,那被怒火所淹没的狰狞脸孔,毫不留情的棍棒,没有任何人性可言的情亲。
他看着母亲在一旁默默的流泪,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了以往的光彩,呆滞而空洞。
也许从这个时候起,母亲就已经疯了。
他从原本期待的出生变成了这对原本相爱的夫妇分离的罪恶。
一直这样的活着,活在生母的咒骂,活在生母的疯狂中。他以为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了,然而他却又遇到了镜潜,柯家的大少爷。
于是生命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狱飞向了天堂,经历着他无法承受的快乐,最后消亡。
如果当初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颜牧睁开眼看着周围,现在自己在的房间是柯家的客房。雪白的床单不染一层灰,精致整齐的家具每一处都摆放的精确,这里的一切都是颜牧熟悉的,毕竟他在柯家的客房里住了十几年,而他们的客房都像是酒店订制的一样,每一间都是相同的,就连茶具摆放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这里是柯家。
颜牧靠在床头,迷茫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然后,门开了。伴随着“咯吱”的开门声,他望过去,看到的是少年时候的镜潜站在门口。
那淡漠的神态,一如从前。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颜牧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面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是死是活?
他又为何会在这里?
总是匍匐着希望可以找到新的美好。
当时间定格在少年走过来的一刹那,颜牧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带着一丝怀念的矫情,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重生了。
母亲
这是一个美好的词语。虽然拥有那个美好词语的女人只是在颜牧的童年中让他感受到了稀少的可怜的母爱温暖,但是这依旧无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