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拉着我……当初是你说把我当男人看我才安心留下的,这会儿又做这种事,我看你根本就是骗人的吧!”陆辕更用力的甩了两下。
“喂!”
“我不是说了我当不了哥儿吗?我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唔……”正吼着,苏淮猛地一拽,陆辕身子一歪也不知怎的,就被他推倒在床上,苏淮俯身过来,陆辕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我说,你有被害妄想吗?我只是觉得你太吵而已,你——想太多了。”沉着脸,苏淮叹了一口气。
眨眨眼,陆辕愣怔一下,旋即反应道:“你蒙我么?觉得我吵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啊,有必要亲吗?”
“直接用嘴比较快吧!”
“哪有人因为这种理由就吻下去的……”
“我有吻下去吗?我只不过堵住你的嘴,嘴唇稍微碰一下而已吧?”苏淮眉峰耸动一下,似乎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该不会……你从没接过吻?”
陆辕身子一僵,苏淮话音还没落呢,脸上就扛不住,红了。
陆辕上辈子虽说活了二十多年,但在爱情上向来是个被动的主儿。哥们弟兄之间闹得欢,一看见姑娘就蔫了。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他是学妇产科的,看女人习惯性地先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一番,然后医学术语就开始从脑袋里往外冒了。他这个职业习惯就是把人不当人看,而他偏偏又是个工作狂,难免在谈朋友上迟钝了点。虽说被人介绍过几次相亲,家里也放着一到两张珍藏版的光盘……但一参看理论,他就容易走学术,而落实到实践上,他也就和大姑娘进展到牵牵小手的阶段。然后无数次不解风情之后,连手也牵不上了。
也就是说,苏淮猜得没错,陆辕没跟人亲过。而现在被他夺去的这个,俗称……初吻。
陆辕越发绷不住,别扭着别过脸,咬牙道:“你躲开,我要出去!”天知道,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混蛋灼灼的视线下。
“看来你果然会错意了?”苏淮声音低沉,却似乎带着点笑意,若是陆辕这一刻肯扭过脸来看他,便会发现他此刻心情似乎尤其的好:“吻这个词可不是乱用的,真正的吻是要用……”
“我当然知道用哪里!只不过……刚才太突然……我,我没仔细分辨……你可以走开了吧!”陆辕是正说着话被苏淮堵上的,自然张着嘴,结果等到他自己意识到该咬紧牙关的时候,苏淮已经亲完了。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陆辕光顾着懵了,结果就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刚刚苏淮这混蛋有没有把舌头伸进来。他说是堵,便也只能是堵了。
想着,陆辕愤愤地哼了一口气,不是他计较,是他现在这种身子,要是苏淮真动了心思,那可真有他受的!
“行了,我看今晚还是我出去吧!”苏淮盯着陆辕看了一会儿,后者因着窘迫,红晕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耳朵更是红得吓人,小小的耳垂都要滴血了。这副模样,苏淮倒也不愿意让旁人看了去。
起身,披了件衣服,苏淮又道:“不过……就算只是碰一下,如果不喜欢的对方的话,我也是会反感的。”一边往外走着,苏淮一边说着:“我,从来不都做反感的事。”
陆辕听得有点蒙,眉头皱了又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苏淮的人却是早就出了屋。
果如苏淮所说,不到清明,苏老爷便是整理行装,带着老华头出门了。临走之前,对着苏淮和陆辕好一番嘱咐,人老了本就越发的唠叨,苏老爷又当真是放不下自己这个大孙子,临走那天,站在门口,扯着陆辕竟是生生嘱咐了两个时辰还没有说完的意思。好在苏淮一个眼色让老华头把人劝走了。
苏家本来人丁就稀少,酿酒季过了,大哥儿回了家,现在苏老爷和老华头又是走了,院子里一下子就冷清了好多。苏淮每日还是要去药铺坐堂,不过为了照顾陆辕,他现在隔日才去一次。若是赶上苏淮不在家,陆辕就跟华子一块儿料理料理羊圈猪圈,干干杂活儿。等得苏淮在家的时候,便是听他说说看诊了哪些个病人,然后陆辕跟华子两个就一脸期待地等着苏淮下厨,做顿好吃的。
眼瞅着便是开春了,陆辕把赞布大哥给的种子拿出来,交待华子种了。近郊那里的野草本来也是可以喂羊,不过赞布大哥说用他拿来的草种长出的牧草喂羊,羊长得壮实,下奶也好。陆辕也是打算慢慢地多养些羊,围出专门一块小型牧区也还是有必要的。
赞布大哥给的是黑麦草和松香草,这两种草耐性好,长得快,开春儿种下去,有个个把月就能长出几寸长。华家在近郊有一块地,正好可以圈出一小块,专门种牧草。
草好种,但华子一个人也忙不来,况且华子爹走的时候威逼利诱,让华子绝不能离开陆辕半步,要是苏家长孙有个闪失,华子真真是命都不够赔的。于是选来选去,华子还是找了个苏淮在家的日子,三个人一块儿去近郊撒种子。
那晚分床睡之后,陆辕和苏淮谁也没再提亲嘴的事儿。第二天晚上,苏淮便是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给陆辕洗脚,揉腰。既然两个人心照不宣了,陆辕自然不会蠢得再去提那档子尴尬事。结果第二天,两人又恢复同床了,算是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