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从后面抱住他,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勒住脖子。
“芬克,快弄晕他。”凯勒说。
“可是他又不会反抗。”艾伯特回答。
路克斯感到疼痛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尖锐,起初像被铁锤砸到似的,很快又变成一支钻子,钻进大脑深处。下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感觉到他晕了过去,凯勒才小心翼翼松开手。
“你要把他怎么样?”艾伯特忧心忡忡地问。
“去找根绳子,还有那边的铁链也拿着。”
艾伯特推开小屋的门,听话地找了根绳子,捡起路克斯扔在油桶里的铁链。
凯勒用绳子把路克斯绑起来。
“等他醒来,他会把我们都杀了。”艾伯特说。
“他要是会那么干,刚才我们就已经死了。胆小鬼,你什么都不用怕,他不会像以前那样杀人。”
“可如果我们太过分……”
“闭嘴,否则我会先杀了你。”
艾伯特闭上了嘴,凯勒扛着路克斯往树林里走,他只好和芬克一起跟上。
他们来到树林深处,凯勒命令芬克和艾伯特把路克斯绑在树上,然后一脚踢醒他。
这一下是实实在在的疼痛,和芬克带来的错觉不一样,消退得也没那么快。路克斯在内脏翻搅的痛楚中醒来,抬起头,似乎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凯勒又向他踹了一脚,脚踩着他的肩膀,似乎想痛殴他一顿。
“你看起来这么柔弱,毫无还手之力。我们来聊聊天。”凯勒说,“我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让我害怕了好一阵。”他掀起自己的衬衣,让路克斯看他肚子上的伤口。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差点要了我的命。”
路克斯想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没有死?你站得太靠后了,和那么多人一起杀人也不敢走近一点吗?”
凯勒的拳头落下来,正砸在他的脸颊上。他的嘴角立刻破了,血流出来。
“我告诉过你,别让我发现你的队伍变长了。我们的使者先生终于有了新朋友,所以你的统治也就此结束了。”
他一挥拳头,路克斯侧着头避开,拳头砸在脖子上。他痛苦地咳嗽起来,凯勒又是一下,接着拳头和耳光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脸颊和身上。路克斯无处可躲,只好忍耐着等他住手。
凯勒气喘吁吁地站起来,低头看着满脸是血的路克斯。
“使者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路克斯垂着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
凯勒又弯下腰,捏着他的双颊强迫他抬起头来。
“怎样才能得到使者的能力?”
“这是主宰决定的。”路克斯几乎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胸口剧烈疼痛,不知道凯勒是不是弄伤了他的肋骨。
“你一定知道。”凯勒说,“你知道,你是使者,你知道这里所有的秘密。告诉我,怎么样才能得到。”
“这是主宰决定的。”路克斯再次回答,“你不配得到任何能力,你不配当一个人。”
他的话激怒了凯勒,艾伯特胆战心惊地说:“这确实是主宰决定的,我想没有人能改变。”
“他在撒谎。”凯勒朝他怒目而视,艾伯特立刻胆怯了,缩回芬克身边。
凯勒从地上捡起铁链,撕开路克斯的衣服,把铁链从他的脖子绕到胸前。
“这是最后的机会,我们来赌一把,看看那个从前的’魔女嘉莉’还在不在。”
这次连芬克都有点动摇了,艾伯特鼓起勇气说:“凯勒,他会忍不住的,每个人都有极限,为什么不杀了他呢?这样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蠢货,如果他死了,主宰会再找一个使者代替他。你觉得主宰会选择幸运的你吗?还是芬克?还是我?都不是。我们要让他永远活着,即使他不肯告诉我使者的秘密,我也要确认他不敢再用他的能力。”
路克斯背靠着树干,凯勒绑在他脖子上的铁链让他只能抬着头。
凯勒后退几步,远远地看着他。
“如果这是个正常的世界,或许我会需要一个刑房,燃烧的火炉,烧红的烙铁。很少有人能在酷刑之下坚持自我,希望你是例外。”凯勒说,“这个小镇没有使者。”
路克斯吸了口气,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任何准备都没有用,铁链滚烫起来,像一条火蛇一样缠在他身上。皮肤感知了疼痛,但不会留下伤口,也没有烧焦的气味,这种怪事只有在这里才会发生。路克斯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剧痛占据了头脑,赶走理智,喉咙像烧穿一样的恐怖感让他全身浮起一层汗。可是在别人眼里看来,他只是被绑在树上而已。艾伯特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感到畏惧,转开了目光。
铁链滚烫了几分钟,在路克斯的感觉里却像是无尽的。凯勒停下来,让他喘了口气。路克斯的胸膛不住起伏,过了很久才恢复神志,双眼无力地望着前方。烫伤的感觉消退得很快,但这也意味着下一次痛苦很快就会降临。
“凯勒……够了。”艾伯特说,“他没有用。”
“这不是极限。”
“他刚才就没有用能力,以后还会有什么事挑战他的极限?”
凯勒回过头来凶狠地望着他,艾伯特显然很怕他,可同时又很怕路克斯。他害怕凯勒太过分会让路克斯的极限真的到来,反正他是无法想象自己去忍受这样的酷刑。要是路克斯忍不住用了能力,他们全完了。
然而极限始终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