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多罗,要老娘不收钱,先把你昨晚偷喝的那坛酒钱给付了!”
“你问李少卿要!”萨摩一听四娘问他要酒钱,立刻起身,连扫帚也不记得拿,即刻往厨房去了。
公孙四娘收了李郅的钱袋,满意的掂了掂,然后收起了笑容,神情严肃的在李郅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少带萨摩去皇帝面前晃。”
☆、第十章
陪同李郅、萨摩多罗一同进宫的,还有上官紫苏,这宫里人际关系复杂,稍有不慎便不知道会卷入哪些家族的纷争,所以需要从旁指点。
因为萨摩想着西域有所谓催眠之术一说,便把双叶也捎上了。
黄三炮将几人送到宫门口,便听了李郅的命令去戴公那里打听萧家父子的处境。如今,萧美人出事,想来萧家父子在边关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这萧美人的刺杀不明不白,用皇上的话来说,既没有征兆也没有理由,因为事情蹊跷,现下,这萧美人并没有下狱,而是囚禁在自己的宫殿里,由金吾卫严加看管起来,也只有李郅身上这块大理寺的腰牌才能进出了。
宫里到处都有可能遇上女眷,在宫人的引导下,再加上紫苏的建议,几人走了一条小道,除了零星的几个宫女,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只是在经过一处僻静的宫殿时,李郅停下脚步,告诉萨摩:“这便是那位离尘居士的住处。”
萨摩抬头看了一眼,宫殿的牌匾上,写着“因果”二字。
“这是皇上亲笔提的,那位离尘居士告诉皇上,人世万物,皆有因果,逃避不得。所以就把这处殿宇的名字换成了因果二字。”上官紫苏告诉众人原由,末了,还压低了声音,避开那位宫人,小声的告诉几人:“改殿名这事,惹得韦贵妃很不高兴,虽然面上不说,但私底下摔了一个杯子。”
自从长孙皇后走后,这后宫里,所有特殊的待遇,韦贵妃都是头一份的,如今又来一个,虽说不归入后宫,但韦贵妃的心里,肯定是不会舒服。
“因果,也不知道是谁的因,谁的果。”萨摩多罗歪着头冲李郅笑了笑。
那萧美人被圈禁在自己的宫殿里,除了没有人生自由和宫人的伺候之外,也算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一进殿,萨摩多罗左右张望了一番,这萧美人的住处倒是素雅,没什么特别富丽堂皇的装饰,跟她整个人的气质倒也吻合。
“萧美人,我们是大理寺的,奉命来问话。”上官紫苏示意近身看管的两个金吾卫先退到外间守着。
那萧美人正在伏案写字,一手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写的是清秀平和,娴雅婉丽,倒是显得她如今的心境是安然平和。
紫苏有些诧异的看了李郅一眼,按理说这萧美人犯下如此大罪,不仅祸及自身,还要连累家眷,没理由这么不慌不忙。
“萧美人,你究竟为何要刺杀皇上。陛下对你恩宠有佳,你你的父兄也是有所重任,你断不应如此。”李郅也不拐弯抹角。
萧美人听到李郅说话,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了李郅一眼,然后将笔搁下,冲几人笑了笑,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比起一般的女子,更加大气端庄,大约这就是将门女子和闺阁女子的不同。
“承邺都这么大了,没想到你也有进宫的一天。”萧美人没有回到李郅的问题,而是先问候了他。
看萧美人跟李郅和紫苏对话,双叶在一旁暗暗观察萧美人的神色和言行。
与此同时,萨摩多罗自在的在宫殿里四处查看,正好看到萧美人房里的桌上,摆着两盘糕点。萨摩转头看了李郅他们几个人一眼,悄悄伸手,迅速的拿了一块剔透的水晶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萨摩原是胡乱嚼了几下,就要把糕点吞下去。但大约是那水晶糕味道太奇妙,嚼着嚼着,萨摩倒是忍不住回味了起来,连眼睛都微微的眯了起来。
吞下了一块糕点之后,见众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萨摩的手在水晶糕和旁边的绿豆糕上徘徊了一下,最终取了一块绿豆糕又迅速的塞进了嘴里。
那一头,萧美人没有太搭理紫苏,倒是请了李郅到一边坐下。
“萨摩,你又偷吃!这宫里的东西不要随便吃!”紫苏注意到了萨摩多罗的动静,赶紧过来把他从糕点边上拉开了。
“这皇宫里的点心,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样。”萨摩冲着紫苏抬了抬下巴,像是十分的满意。
紫苏无奈的将萨摩拉到李郅身边,几人分别落座。
“你为何要刺杀陛下?”李郅没有搭理萧美人的话,还是直白的提问。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明明就要位列九嫔,现在恐怕连哥哥的将军都要保不住了。”萧美人的眼神清澈,双叶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被催眠术影响的人。
“承邺啊,如果你父亲还在,恐怕你也不至于只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少卿吧。”萧美人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李郅的身上。
“萧美人请慎言。”萧美人的这话,李郅接不得,否则就是大不敬。
李郅的父亲,是这个宫廷之中不可说的存在。
“萧美人,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有人逼迫你,或是陷害你,你可以告诉我们。”上官紫苏一脸的难以理解。
“逼迫?陷害”萧美人笑着摇了摇头,“边境眼看战事将起,我不过是想要父兄远离战争的漩涡罢了。”萧美人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迷离的望向远方,仿佛要看透长安,直至边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