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郑钰铭更汗颜,既讲求效率,又洒脱爽快,他要是在现代遇到这样的相亲约会,单身问题早解决了。
“这块玉佩雕工不错。”郑钰铭又解了一个绢包,拿出一块玉佩仔细打量,这玉佩质材上乘,闪着柔和的光泽。
“郑卿喜欢玉吗?”公子光脸色一黑,从郑钰铭手中拿走玉佩,把它丢入脚边一个箩筐内,他和郑钰铭今晚都不会去赴约,这些绢包内的首饰到明天会放在君府门前招领,发出邀请的人手中只要持半副就可以领回投掷出去的邀约物品。郑钰铭刚才看的玉佩不是少女投掷,是男人饰品。
“也不是太喜欢。”郑钰铭想了下,他对玉、翡翠、钻石这些东西不是太喜欢,他最喜欢的是点天朝的红票子。郑钰铭这么一想,突然发觉自己真是个俗得要命的人。
“光有几对玉饰品质上价,等等赐予郑卿。”公子光拿眼把郑钰铭全身扫视了一下,发觉郑钰铭浑身竟然没有玉饰,玉一般的人怎么可以没有玉器相配!
“公子赏赐太重,请收回成命!”郑钰铭一听公子光一开口就要赏赐几对玉,连忙开口推辞。
“郑卿不准和光客气!”公子光佯怒。
“钰铭谢公子赏赐。”郑钰铭一见公子光脸色,就知道赏赐推辞不掉,只得接受下来,心里却在琢磨着得从南埠给魏慎送上什么,才能让魏慎不心疼公子光对他的大手大脚。魏慎虽然从不阻止蔚山君对臣下的赏赐,但在赏赐过重时,眼角总不由自主要抽上几下。楚朝辉观察到两次这样的现象后,郑钰铭便想法送上南埠物产,填补蔚山君府库。从那以后,公子光再赏赐贵重物品给郑钰铭时,魏慎的眼角不抽抽了。
月节和春节这两天,达城城门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都敞开着,平民百姓进入城内不会被收取进城费。上午的太庙燎祭结束后,达城的百姓们有欢庆节目,太庙附近有民间各色艺人表演节目,参见完燎祭的城外百姓会在太庙附近一直逗留到城门关闭时离开,城中的百姓则在太庙附近点起篝火,跳舞唱歌到半夜才渐渐散去。每年的月节,达城都要在凌晨时分才能静默下去。
贵族们是不会和平民百姓挤在一起欢庆,他们由蔚山君在府邸内摆宴招待,酒席间会有精彩的歌舞和技艺表演。因为参加酒宴的人很多,宴席没有设在屋内,而是在蔚山府大院里铺了芦席,摆了矮几,贵族们盘腿坐在芦席上,享用着矮几上的美食和美酒。
在古代,都是以北为尊,所以宴会的主座设在北边,贵族们分坐两侧,跟随来的亲随坐在族长或者主家身后。
太庙拜祭需要严格品级次序,在蔚山君府的宴席座次就不是按照品级来定,而是按照达城城主的亲睐程度排位置。公子光的左侧上首是魏氏家族,坐的是魏慎和公子光的两个舅舅魏仁、魏慈。右侧上首是郑钰铭和楚朝辉一行。郑楚两人旁边是陈氏家族。
酒宴时间要从中午持续到晚上,宴席间的娱乐活动也非常长,开席不久,就由蔚山君府内圈养的歌姬上来献舞,歌姬歌舞完毕,艺人昕表演了一段箜篌,他的出色演奏让众人如痴如醉,艺人昕表演一结束,公子光马上重重赏赐了他。艺人昕接过赏赐失落地从宴席上下去,往常的表演赏赐没有今天贵重,不过公子光总会赐他坐在旁边,今天公子光加重了赏赐却没有要他相陪。
吴大一家跟霍氏兄妹、卫青、范津、姜圭坐在郑楚两人身后,他们这个位置视野不错,看表扬看得很清晰。
范津和姜圭都出入过高档场合,对大场合不会怯场,作为南埠知事的两位亲随,两人在主家背后最后位置有了一席之地,虽然不能和吴大他们一样享受矮几摆放美食美酒,两人面前的芦席上还是有一半美味佳肴,霍思华还从矮几上拿了壶青酒递给他们。平民成为奴隶后,待遇反倒比以前好多了。范津原来表演技艺,都是在宴席外等候,要等表演完才能到旁边领到食物。
吴大今天是大开眼界,原来只能远远眺望的太庙祭祀,今天有幸跟进去祭拜了,从来没有欣赏过的歌舞乐器表演,今天见识到了。特别是郑楚两人跟贵族们对他的介绍都是义兄称呼,这些原来看都不看吴大一眼的贵族们,这次不但掀开眼皮看了他,还对他点了头。今天所有的一切经历,让吴大觉得兴奋,青酒越喝越多,对节目表演的喝彩声也越来越大,好在酒席中的人都酒兴盎然,倒没人注意到吴大的大嗓门。
就在众人兴致高昂之际,几声悦耳的鸟鸣响起,慢慢的,鸟儿开始聚集,众鸟齐鸣,蔚山君府上空好似飞来了百鸟,众人抬头四望,却没有发现鸟儿停栖,就在众人寻找鸟迹时,一声虎啸传来,那虎仿佛就在不远处,酒席上的许多贵族吓得脸色大变,有几个站起身子,仓惶四顾。
公子光坐在最上首,刚开始他也在寻找鸟儿,发现没有鸟的踪影后,公子光疑惑地看向发出鸟声的地方,发现那地方是南埠的座席,猛然想到南埠献艺节目正是口技表演。
当酒宴上有人被虎啸吓得站起仓惶四顾时,公子光裂嘴笑了,南埠艺人的口技实在太逼真,连魏慎的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神色。
吓跑了百鸟,猛虎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众人屏息细听,发觉虎声终于袅然消失,一个个放松了身子,有些人在擦着额头冒出的大汗。
“好!不错!南埠艺人上前领赏!”公子光抚掌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