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言……我不要离开你……”文丽语带哽咽。
“听话,带儿子进去。快走!”
文丽深深的看了周子言一眼,又向向正前方看了一眼,抱起儿子匆匆跑会儿卧室,并落锁。
“妈咪……”
“嘘,儿子,乖哦,不要出声,爸爸在和我们玩捉迷藏。”
“哦,嘘~~”
“阳阳,你真的在这里吗?你是来报仇的吗?你是怨我没有为你报仇吗?阳阳,你不要怪文丽,不要伤害她,也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周子言努力稳住声音,但是他眼底深处的害怕是无法掩饰的。
叶阳站在三步外,有些复杂的看着以前他喜欢的男人,微微拧眉。再次站在他面前时,心底虽然有些动荡,但是通过几年的飘荡,心境的改变,他发现当初面对周子言的那份悸动已经完全消失了,眼底的那份复杂仅仅是属于对人性的感慨。
听周子言的口气,他应该是明白当日在黄山顶峰发生的一切,知道是文丽害的他,说不定……文丽推他下山的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呵,叶阳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还有……叶阳抬头,双瞳凌厉的看向紧闭的卧室门,仿佛他能透过门扉看到那个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的女人,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做过噩梦,会不会精神衰弱,说不定哪天她会变成精神病,叶阳有些恶劣的想。
又走近两步,叶阳慢慢倾身,唇无限接近周子言的耳朵,轻轻一笑,微启朱唇,“小心,你的儿子……”
周子言猛然瞪大双眼,噌的一下子后退,他身后刚好是沙发,他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前方,神色慌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阳阳!你走吧,不要再来缠着我们了!”
恩??叶阳抱臂,有些疑惑,他,难道听到刚才他说的话了。
“阳阳,你走吧!”周子言继续大吼,突然文丽从卧室冲出来,冲着周子言说法的方向扔了许多黄符,并竭斯底里的大叫道:“啊——不要再来缠着我了,放过我吧!啊——”边吼边泪流满面。
叶阳有些疑惑,听他二人的口气,好像是‘他’缠着他们好久了,天知道他刚刚飘回家,缠他哥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那个闲时间来缠他们,况且,即使是他想害他们,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根本不能任何实物,当然他哥那件古怪密室的门是例外。难道……是他们做贼心虚,自己魇住自己了,活该!
看着这两人的嘴脸,叶阳幸灾乐祸的笑了笑,飘走。
飘回家之后,他哥没有在家。今天是最后一天,希望叶寻能找点回家。叶阳将自己挂在窗户上,窗户半开着,一阵风吹来,他的身体轻轻摆动,叶阳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致。
有的人行色匆匆在为生活忙碌,在为人生的目标奔波,有的人在慢悠悠的散步,品味着生活的意趣……有的人在和情人在打情骂俏,有的人在浅笑细语……不知不觉心中升起一种感觉,好像突然感悟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那种感觉有些奇怪,茫茫的抓不住。
叶阳轻轻抬起头,看着一贫如洗的蔚蓝天空,广阔无垠的天空温柔的好像能包裹万物,他慢慢的感受着刚才心底的那一丝悸动。
……
下午四天,叶寻才回来。
叶寻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身上拼命散发着冷空气,但是他向来挺直的背脊微微弓起,身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疲惫。
好臭!
叶阳刚想扑到他哥身上,刚一走进,就被他哥身上难闻的气味儿熏得退回来。
叶阳捏着鼻子,狐疑的上下打量叶寻,他哥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腐臭气息。不想还好,一想臭味儿更浓,叶阳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空气里都是这种难闻的气味儿。
叶寻揉着眉心走去浴室,洗完澡之后,身上的味道更浓了,叶阳退避三舍,苦着脸站在五步以外。难道最后一天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哥……
叶寻从冰箱中拿出两盒脱脂牛奶,一盒放在茶几上,一盒自己喝。
“阳阳,牛奶记得喝完。”说完嘴角浅浅勾起。
看着叶阳走回卧室,叶阳没有跟去,实在是他哥身上的味道太让人难以忍受了。他托腮飘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牛奶,不知不觉中舔了舔嘴角,虽然他不喜欢喝脱脂牛奶,但是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好几年没喝,他很想再尝尝它的味道。伸手欲拿,手从牛奶盒中穿过去……
唔!
突然,让人窒息的浓烈腐臭味从叶寻的卧室逸散出来,伴随着臭味儿还有阴郁的黑烟,这些烟很快布满整个房间。
担心叶寻有危险,叶阳捂着口鼻,眯着眼摸索着向卧室走去,越接近卧室,黑烟像有生命一样,缓慢的往他身上裹来,这些烟非常的黏稠,阻隔着他的动作,他的动作越来越慢。
好不容易进入卧室,这里面的黑烟更浓,竟到了完全不能视物的境地。
“哥……你在哪里……哥……”虽然知道叶寻听不到他的声音,即使他再喊,也是徒劳,但是叶阳仍忍不住要喊,因为不喊,他可能会急疯。
突然眼前闪过一抹红光,叶阳抬头,在一片黑雾中,他看到了一双红色的无机质的眼睛,那双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十分的冰冷,看着看着叶阳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不由自主的眨眼,不想和那双眼睛对视,再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