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柳生话音落下,柳氏与六位妾侍都没有回答,厅内静的连一根细小的银针落下都可以听到,甚至有些人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来,一个个都面面相觑的凝望着坐在主位之上的尚余师。
尚余师早在之前就召开会议,命令府上众人,不管是谁都不许相迎凌沐风,违者重则三十大板。严厉的警告,就算是大夫人柳莲与六位妾侍,也不敢轻易的开口道说一句话。尚余师不留情面的阴毒,说一不二的狠冽,从不是虚假道听途说的摆设。
尚柳生的询问没有听到一句回答,清姿淡雅的脸上迁出阴寒之气,再次凝望着尚余师无动于衷的身子,开口冷厉问道:“父亲大人,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尚余师哪里不知道尚柳生心中所想,可是今日他就是要拂了这傻子的面子,他就是十足的厌恶这个傻子,恨不得杀了他,尤其是他那张俊逸的面容,让他恨透了。
想法总归不能说出口,尚余师口不留情的说道:“一个傻子,有什么资格要老夫亲自相迎,老夫没有嫌弃他,踏入我尚家大门就算是对他的恩惠了,你应该知足了。”
凌沐风怯怯的心被尚余师冰冻的话语吓得颤抖着,他知道自己不讨别人喜欢,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遭受别人的白眼与嫌恶,现在娘子的爹爹也这样的厌烦他,让他的心变得更加的黯然无光,神色也随之变得迷离憔悴。
凌沐风情绪瞬间的低潮,尚柳生感觉的一清二楚,为了安抚他弱小的心灵,亲昵的拉着他的手,与他面面相对柔情似水的说道:“沐风是好孩子,有我在,我会好好的疼你,我们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好不好!”
尚柳生的温柔、宠溺就是凌沐风最好的良药,转瞬即逝的黯然,让他又恢复如常日里无忧无虑的神情,小鸟依人般的回拉着他的手,细语轻启道出:“娘子....真好.....”
尚柳生的心在看到凌沐风恢复以往的笑容后安定了下来,侧身凝眉静望着主座上,仍如寒极冰夜拉着脸的尚余师,厌烦冷落的开口道:“父亲大人,沐风如今已经成为你的快婿,你就应该做出长辈该有的风度,不要以你腐朽的观念来衡量对待一个人。”
“生儿!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说话!”率先凌厉开口的柳氏,激动的站起身来,雍容华贵的容颜上,消散的是对儿子的温柔,含痛的瞳仁是大于天的指责意味,微微颤抖的身子,略显示出她的愤然。
尚柳生不明白自己的娘亲,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的指责自己,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并没有什么错?
如此以来,尚柳生便也不顾娘亲的怒视,理直气壮的回答:“娘亲,孩儿所说的句句属实,还请你与父亲大人好好的斟酌,毕竟孩儿这一生只能陪他度过余生。”
“柳莲,坐下。”柳氏怒气横生颊面,刚要再次指责就被尚余师肃清沉稳的声音给阻拦下来。
随着柳氏坐在位子上,尚余师又瞥了眼站在下位的尚柳生,未曾动容的寒气面上,更如雪上添霜,锐寒刺骨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在跟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讲风度、谈观念,哼....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第二十二章 闲事多管(一)
寂静的客厅内,似乎在不断的回荡着尚余师的那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此话大大的刺激了尚柳生心间翻腾的怒意,他从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心如毒蝎,为了那些愚蠢可夫的权利,违背心良的活着。
甚至,此时此刻他尚柳生也不相信,那个传说中阴毒如麻的人会是他的父亲,哪怕一直以来都是自我麻痹,他也甘愿掉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他认为纯洁美好的世界里。
尚柳生干脆清澈的眼眸,又一次的回视了父亲冰亦寒冷的神色,兀自说道:“父亲大人,随你怎么说,午时我与沐风留在府中用饭,日落西山才会回去,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尚余师听到尚柳生如此厚颜无耻的说着,面无改色,心里却在暗自思忖,他这点死皮赖脸的脾性,还是与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
尚余师站起了身子,踱步踏出大厅,在掠过尚柳生身边的时候说道:“一顿饭,我丞相府还是管得起的。”余音飘落,人早已消失在瞳仁内。
一日下来,尚柳生也未给凌沐风在家人面前获取好的形象,所谓的一败涂地,可以这么形容他了。
华灯初上,离开丞相府的尚柳生带着凌沐风来到了繁华街,放眼眺望这条如名的街道,果不其然的热闹非凡。街边灯笼高挂,小贩们卖力的嘶吼叫嚷,观赏的人群也是络绎不绝。
尚柳生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拉着凌沐风踏入了繁华街,三步两回头的左看看右看看,好不乐乎。
不多时便走到了玉满楼门前,他凝望着玉满楼门前的那片空地,清卓淡雅的眉目带着不能言语的回忆。转头看了看凌沐风左瞧右看欣喜的样子,心中再次感叹“世事茫茫难自料”。
凌沐风傻乎乎面带笑容,被尚柳生灼灼赢热的目光给逼迫的不得不回望他,不好意思的,一边用双手遮住自己的俊脸,一边嗔痴道:“娘子...羞羞...”
“哈哈....沐风,真可爱.....”尚柳生被凌沐风幼稚可爱的模样逗得心下哈哈大笑起来。抬起一只手,不断的揉搓着他头顶的发丝,面带笑容的一张俊脸像朵盛开的白牡丹,高雅纯洁夺目耀眼,不断的引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