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川,他肯定是l了。
14.
电影结束后,散场时陆宁川和赵景抒又聊了两句才笑着道别。
接下来的这一整天,赵景抒前所未有的沉默。严赟本来一肚子不高兴,但他越观察赵景抒越觉得不对劲,从不高兴渐渐变成了担心。
严赟忘了自己曾经发狠许下的誓言,特地出去买了赵景抒喜欢的排骨,晚餐还额外多做了两个菜,他知道赵景抒不是在为他难过,而是为别人,但他却从内心深处看不得赵景抒难过……
赵景抒被他喊出来吃饭,都已经在餐台前坐下了,却又站起来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来,他抬头问严赟:“你喝吗?”
严赟既担心他的酒量,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拒绝他,答应着说:“来一罐吧。”
这晚他俩喝光了家里的啤酒,赵景抒有些醉了,严赟也喝到微醺。他收拾完厨房出来,看到赵景抒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个空啤酒罐……
严赟坐到他身边:“赵景抒,你想聊聊吗?”
果然爬上床了,赵景抒心说,这小兔崽子都敢跟我直呼其名了!他皱眉恼道:“你跟我叫啥?”
“叫啥?”严赟反而乐了,“赵主笔?”
“叫哥!”
“好,赵哥。”严赟哄着他,很想摸摸他,但不太敢,最后只试探着把手放在他手上,“咱俩聊聊吧,你想说什么都行。”
赵景抒看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聊什么?”
“你跟——”严赟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你跟今天遇见的陆宁川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唉……”赵景抒长长叹了一口气,扔了手里的啤酒罐,他脑子有点晕,没太想明白严赟是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但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和往事,需要倾诉,也需要倾听,“你真想听?”
“嗯。”严赟点头。
“他是我前男友的发小儿、最要好的朋友。”赵景抒随手指了指书柜,“家里书你看过不少吧,很多上面都有他的跟我的签名。l是他的首字母,他叫刘维。以前是个运动员。我们刚在一起时,都还在读大学,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只喜欢看书和买书,他无论去哪儿,除了比赛,就是去书店,给我买书。”赵景抒双眼通红,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想哭,“我们俩在一起五年,分分合合,好了吵,吵了好,不知道折腾了多少回,一直到最后一次分手,我都以为我们还会再复合的,因为我相信他还是爱我的,我也爱他……但是爱什么用呢?”赵景抒看着严赟,不知道是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或者他根本也不需要什么答案。“用他的话说,人都是因为了解才在一起的,但也因为更了解而分开。我们第一次分手,陆宁川就说你们早晚得和好,可我俩第一次和好后,陆宁川这个乌鸦嘴也说过,你们早晚还得吵翻……”赵景抒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我和刘维在一起时,陆宁川一直耍单儿,他这个人啊,哈,他从来只约炮不谈恋爱,除了上床他连嘴儿都不跟家人亲,更别说约会看电影了,这家伙只要想看电影就来给当我俩的电灯泡!他说一个人没法进电影院。那时候我俩是又烦他又可怜他……可是想不到一转眼,他都有主儿了,陆宁川那种只约炮不亲嘴儿的人,都能主动给人买咖啡了,认真谈恋爱的人却分手了……”
严赟忍不住问:“他现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严赟刚开口,赵景抒就立刻打断,“行吧,我承认,我不敢知道、不想去问。不管他过得好还是不好,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赵景抒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刘维退役之后开了个健身中心,我俩都很高兴,终于不用再异地了。开业那天陆宁川说,‘你俩这就算是成了,过几年领养个孩子,你们管吃喝拉撒就行,学费全算我的,我这辈子估计是难成个家了,你们养儿子我必须参一股,将来好给我养老。’他说这话时我竟然还很同情他,觉得他很可怜,哈哈哈哈!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吗,人家过得好极了,哪里轮得上我同情!”赵景抒笑出眼泪,“反而是我和刘维从住到一起后就争吵不断,不到两年就彻底分手了……”
“你——”严赟难受得简直说不出话来,既是为自己,也是为赵景抒,“你忘不了他?”
“哈哈哈哈!”赵景抒仍然边流泪边傻笑,“严赟,你喜欢过一个人吗?你爱过一个人吗?”
严赟觉得他说到“爱”那个字时,声音里都在泣血。他喜欢过人,但爱,他突然不敢回答了。
“你个小屁孩儿!”赵景抒拍了他后脑勺一下,“你懂什么啊,你就知道压着老子横冲直撞!”他捂着眼睛,哭的像个小孩子,“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忘了更他妈不容易……楼都不是一天能盖起来的,都是一砖一瓦一点一滴堆起来的。妈的拆了倒是容易,埋点儿炸药,轰隆一声,就炸平了……可是那废墟,也不是一天能清完的……今天捡个砖头,明天捡个瓦片,搞不好要清一辈子……”
严赟听他这么说,突然生气的问:“你还想清一辈子?回忆他一辈子?”
“你以为我想啊?”赵景抒哭着反问他,“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能不能忘了,是特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