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等我律师来了,让他跟你们解释。”年轻人冷漠地回答。
单钰博掐灭了烟:“得,晚饭改宵夜了。”
闻言关呈术转过身,问:“你的律师呢?叫了吗?”
“我自己就是律师。”对方长得太过英俊,加上冷漠的态度,加剧了侵略性和攻击性。单钰博对这样的人实在喜欢不起来,说话也冷淡了。
关呈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起烟抽起来,真的不说话了。
雨越下越大,单钰博望着治安亭外的雨幕,好像面前的街景都被冲刷过了一般。他饿得头有些发晕,看看坐在角落里发呆的邱杪,走过去坐下来,问:“巧克力吃了吗?”
邱杪摇摇头里把巧克力掏出来,递给他。
“我不吃。”单钰博从烟盒里抖出一支香烟,低声问,“冷不冷?衣服也不干。”
他摇头。
单钰博点了烟,手指挠了挠有些麻木的额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抽烟的关呈术,受不了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身边的人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的声音,讶然地扭过了头。
邱杪一愣,懊恼地低下了头。
“你等等,我车里好像还有饼干。”单钰博把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的香烟递给他,起身冒着雨跑出了治安亭。
那半袋饼干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单钰博打开车灯看了一眼封口夹上的时间,确定还可以吃,又拿了一瓶矿泉水,关上车门重新跑回了治安亭。
“关先生,您的律师要从什么地方赶过来?”单钰博经过关呈术身边,忍不住问道,“他别从通州赶过来,这样交警同志也不乐意的。”
关呈术淡淡看了他一眼,回答:“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单钰博一点也不意外。他险些没有翻白眼,把饼干递给邱杪,然后拧松矿泉水的盖子,也递给他。
“谢谢。”邱杪连忙接过食物,又把一直拿着的香烟还给单钰博。
香烟一直没有抽,烧掉了一小截,刚到单钰博手里,烟灰就掉到了地上。单钰博弹了弹烟灰,重新坐下来,余光瞥见邱杪一直看着自己,便说:“你吃,我不饿。”
邱杪想了想,把饼干放到一旁,只端着水喝了一小口。
这一口很小,单钰博简直看不到他喉结的窜动。
见状单钰博把饼干打开,取出一块递给他。
邱杪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迟疑片刻,接过了饼干。
“这样都不吃?让我喂你?”单钰博看他拿着饼干,却不往嘴巴里送,抽着烟说道。
闻言邱杪错愕,立即连着咬了两口,把那块饼干都吃掉了。
两位交警听着交通广播,也在亭子里面百无聊赖。后来交通一直不疏通,其中一个就穿上雨衣出去疏导了,另一个大概是觉得气氛太冷,竟然拿起对讲机和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路况来。
单钰博原本打算这个周末趁着周五晚上加完班出去玩,结果到现在,人还在路上,真是越想越对自己的境遇感到无奈。至于关呈术,他现在已经坐在椅子上开始玩手游了,单钰博料想,起码要等到手机发出即将没电的警告,否则他是不会着急的。
“明天没课吧?”单钰博无所事事,问完邱杪又想起来,“啊,对了,明天周六。”
邱杪点头:“没课。”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吃第四块饼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饼干的关系,邱杪稍微有些精神了,问:“单先生,您明天有事吗?”
“我没什么事,在家加班吧。”单钰博一时没想他何来此问,“你有事?”
邱杪想不好怎样的答案合适,抿紧了嘴唇,没回答。
单钰博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看他,说:“今晚太晚了,这边离你学校也远,晚上先在我那儿住。明早你要是有事,再走也不迟。”
听罢,邱杪脸上出现了一瞬间又惊又喜的神情,可转眼之间又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淡淡的不解。他低头看着手里剩下的饼干,半晌,小声说:“我周末没什么事。”
“半袋饼干就把你收买了?”单钰博说笑,看到他皱起的眉头,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谁知道这家伙的律师什么时候到,搞不好得耗到明早。——老子可没工夫跟他瞎等。”
说话间,单钰博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还没来得及接,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打着雨伞匆匆忙忙地走过来。雨伞一收,单钰博登时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关先生。堵车,我乘地铁过来的。”那人的皮鞋和裤腿都淋湿了,往治安亭里环视了一圈,见到单钰博,瞪圆了眼睛,“欸?!”
单钰博随口骂了句脏话,又假惺惺地庆幸:“还好你住朝阳区啊。”
“噗!是……”他看看关呈术,“是撞了你的车?哈哈哈……”他竟然就真的笑出声来了。笑了半天,他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对其他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解释:“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关先生,这位是我的同事,单钰博单律师。”
“谁跟你是一家人?”单钰博不堪忍受地说道,“赶紧的,我快饿死了。小孩子还等着回家写作业呢!”他掐灭了烟,和同事一起走到了交警面前。
同事拎着不断滴水的雨伞,对交警做自我介绍,同时递上了名片:“警察同志,您好。我是关呈术先生的律师,段昕。这边代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