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觉得自己不怎么爱听这话,“真是对不住,我并不为自己的不肤浅感到羞愧,况且,我也不认为自己真要是一颗心扑在祝般若身上会是一种肤浅的表现。”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了祝般若,不过理智尚存,那就好。”张富贵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祝家现在发生的事情……就是祝颜回在和顺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你的意思是祝般若挤兑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这种意思,小幺,拉人下马也不能这么不厚道。”顿了顿道:“要说只能怪祝颜回太过单纯,他也许确实有足够的金钱和势力,但是却不懂得衡量,原本是个隐忍的人,最近做的事情都明显的太过急躁,没有全面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当然别人的想法也不是我可以随意揣度的,或许真就是他自己下定决心孤注一掷也说不定,是不是?”
季末皱眉,张富贵说的这些确实有够反常,想问为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继续听张富贵往下说。
“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他错在和祝般若叫板,还是在和顺地头。”
“我一直很欣赏他,或许是所处的环境有些相似,一个人默默忍受,然后一朝冲天。”张富贵一声叹息,“但现在却又因为一时脑热几乎将之前的一切葬送,张富贵只能说这是少年意气,少年意气啊!”
“我不认为祝般若有什么理由来挤兑这个兄长。”季末过滤掉他一大段的感叹唏嘘,只拣最有用的一部分听,最后说出自己的疑问。
张富贵不答反问,“那你又知不知道祝颜回忽然这么做的理由?”
季末语塞,其实谁对谁都没有这么了解。
张富贵笑了一下,从他身边走过,“进屋来,请你喝茶。”
季末不情不愿的跟了过去,“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猜。”张富贵猛的一回头露出一个呲牙的笑。
季末连退三步,他觉得最近不正常的人怎的很多。“,猜测的正确性也是和人的智慧相联系的。我一直觉得张管家是挺聪明的一个妙人。”
季末觉得自己也开始不正常了。
张富贵权当是没听见,“我觉得我们这算前后任管家在经验方面的交流,所以季小幺,先说说你的看法。”
季末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张富贵要为今天的谈话立一个名头他自是不会反对,甚至有些小小的兴奋吗,当下道:“一般情况下,战争的开始是由于矛盾的激化,发展到中期转变为利益的争夺,后期则是演变为一边倒的剥削,但是我甚至找不到这两个人之间存在什么样的矛盾。祝家的家主之位?不可能……”
张富贵终于怒了,“季小幺,你为什么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善于避开自己本身不谈呢?要我说你要不就是个人才,要不就是个蠢材,祝颜回都做到这么明显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本来觉得祝般若这人挺可恶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他真是挺可怜的!”
季末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皱着眉头看张富贵的反应。
张富贵也发现和季小幺制气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力气,喝口茶顺了口气,再抬头又是一派不急不躁的模样,“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要对你分析其中的原委,想听明白话的话干脆去问当事人。”
张富贵拧着眉头对着毫无反应的季小幺看了半响,最终无力的挥挥手,“回去,小童买来东西之后我会让他送到挽夏园。”
季末点头,觉得自己明白了些什么,又觉得完全是一团糟,抬脚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着张富贵道,“对了,祝般若说他不会再去丰州了。”没等张富贵的反应,跨出门槛之后顺手把门给关了,其实他是不想看到张富贵的表情,季末觉得那不会很好看就对了。
祝般若不会再回丰州对谁来说都是个麻烦,这种状况似乎又恢复到了春闱结束之后,但是放在当下来看,每个人的心境又是大大的不一样。
季末回到挽夏的时候,阿峰带着几个人已经忙活开了,花园周围摆着几张桌子,迎春花已开,斑斑点点的点缀者,无缘无故的让人想起冬日赏梅的意境来。
花园的另一边,祝般若安静的站着,面对着满园即将迸发的盎然若有所思,季末轻声走到他身后,叫了声少爷。
祝般若没回头,眼神活络了不少,“季小幺,你想问什么?”
“这恐怕不是小幺能过问的了的问题?”季末的语气很平静,如果这个时候还在纠结于祝般若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确实。”祝般若不否认。
季末神情黯然,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祝般若转身,微低着头看着季小幺的发顶,“但是你为什么不争取呢,季小幺……”
季末笑了一下,“从少爷手里争取自己的利益,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祝般若的手房上他的发顶慢慢摩挲两下,“你问我,我肯定是会说的……”
“嗯,我问你,你。”季末抬头,眼睛带着笑问。
“我以为你会生气。”祝般若叹气,手从季末的耳侧滑下,顺着肩膀最终抓住季末的手,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去,“其实我已经准备好解释了……”
季末也算是猜出来事情的大概,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对祝颜回忽然从西茶洲回来的事情很是不解,再加上在此之后祝般若半途回来,现在又要把祝颜回赶出和顺这件事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