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是一片空白。秦惜接过,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下,接着便冷冷笑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得厉害,声音也透着虚弱,但眼神却冰冷得仿佛能冰封周围的一切,他冷笑道,“好一个慕容谦,我不找他,他倒来找我了。”
慕容瑾一进门便狠狠甩了云若一巴掌,“你个疯子,你是嫌本王现在太悠闲了,一个慕容谦还不够,打算再找个秦惜带着整个碧水宫一起来找本王的晦气吗?”
云若被打得一下扑倒在地上,单薄的身子,裹在素白的衣袍里,沉着苍白的脸色,还有脸颊上一个明显的红掌印,看起来极其狼狈。
“我没有。”他淡淡道,不管自己红肿的脸颊,缓缓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慕容瑾脸色更沉,一抬脚狠狠一下踢上他的小腹,只听闷哼一声,他才满意的收脚,冷道,“你没有,那为何要派人去云州杀那个姓向的小子?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秦惜对他的看重,他可以为了那小子与本王谈条件,若那小子被你杀了,你以为秦惜会与本王善罢甘休吗?”
云若脸色惨白,弯腰紧紧按着小腹,额头上已渗出冷汗,身子摇摇晃晃的靠上后面的桌边,他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道,“你觉得,这些,我会没想到?”
慕容瑾一听,怒火更炽,抬脚便又要踢,却见眼前的人分毫不动,眼睛始终淡定的望着自己,不知怎的,在他如此注视下,这一脚便如何也踢不下去了。于是,他只得装模作样的板起脸,别扭的收脚在原地跺了跺,然后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这么做?”
云若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淡淡勾唇,忽然掩唇咳了起来。慕容瑾一见,立刻蹙了眉头,不耐的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却时不时的向这边看,过了许久,见咳声都不听,他终于耐不住,烦躁的说道,“咳咳咳,整日的咳,不是叫你多听太医的话,好生休养的吗?怎么还是不见起色?”
云若咳了很长时间,直到慕容瑾有些坐不住,想起身的时候,他才缓缓直起腰,摇了摇头,用干哑艰涩的声音道,“我既知道,又......怎会那么做?我派去的人,从不是杀向云扬的,而是杀慕容谦,你的六皇弟的。”
“六弟?”慕容瑾顿时蹙眉,“这两日都发兵了,你还杀他做什么?”若非朝里几个老顽固顶着,他的大军早就开到云州了,倒时要拿慕容谦的人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云若淡淡一笑,扶着桌面缓缓在他对面坐下,又低咳了几声,才道,“慕容谦手上有白虎符,又是莫家唯一仅剩的血脉,如今全国上下的武将,那个曾经不曾崇拜过莫尚,又有哪个私底下不曾为莫家不平?如今我们两相交锋,虽表面上我们兵马众多,可是慕容谦只消放下身段私底下多番游说,那到时,谁胜谁负,可就很难说了。”
慕容瑾沉默了一下,显然也被他点透,“所以,你便趁开战之前,先杀慕容谦?”
“没错,慕容谦一死,云州军师出无名,那便是一群乌合之众,要击溃他们很容易。如今两边即将开战,没有人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暗杀。之前我们忌惮于白虎符不在手,无法调动兵马,所以才一直不动慕容谦。如今因为云州的叛乱,军权已然收到了咱们手中,那白虎符属于叛军,自然不可再调兵遣将,我们大可求皇上恩准重铸兵符,直接由您自己掌管。”
“所以,慕容谦在这个时候死,才是恰到好处?”
“正是。”云若淡淡笑着,接着又低头咳了起来,消瘦的脸陷在骨节分明的手掌中,几乎被掌心包裹住。
慕容瑾看了一会便又皱起了眉,嘴唇动了许久,才别扭道,“你既有如此算计,为何早不知会我?我若早知道,刚才也不至于.........”
云若一边咳一边笑,唇边渐渐延下一缕血线,道,“我只会助你,绝不会害你,为何你从来不信?”
向云扬天一亮便换上了之前在兴隆客栈当店小二时穿的衣服去了市集。
此刻,云州城最大的酒楼欢喜楼的门口,向云扬一边帮云岚往摊子上摆着苹果,一边嬉皮笑脸的调侃,“嘿,你还别说,就你这身板,这性子,不种地还真是浪费了,他们要不说,我可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文士。”
云岚慢条斯理的干着手上的活,压根不理他,将所有的苹果摆上摊子,然后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卖苹果,又甜又脆的大苹果........”
向云扬早料到他的态度,根本不在意,乐呵呵的走到摊子对面,拿起一个苹果就啃,见云岚刷的板起脸,他立刻扯高了嗓子喊道,“哎呀,老板,这苹果不错啊,够甜够脆,新摘的吧?”
云岚正要发怒的脸顿时僵住,片刻便反应过来他的目的,不屑的嘲讽道,“装腔作势弄虚作假,非君子所为。”
向云扬笑吟吟的啃着苹果,对他摆了摆手,道,“这你可就太死板了,经商之道,适当的宣传和夸张都是必要手段,就像刚才,我虽是个托儿,可是路人并不知道,他们只听到我的话,被吸引过来,但是他们没有尝过苹果,断然也绝不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要让他们买,最终靠的还是你苹果的好坏,是否的确够甜够脆,不是吗?我那也就是个吸引注意力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