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的张静心情突然就变的轻松起来,笑容也自然浮现了出来:“这个还要回学里再问过夫子,不过应当能有几日闲暇。”
听到确定的回答,文瑞精神了:“贤弟快些儿去问问罢。这天气渐次的便热起来,为兄有个消暑的好去处,倘学里有闲,为兄想邀贤弟同先生一同前往。”好吧,其实只想请张静一个而已,不过考虑到那地方的特殊性,嗯,连钱夫子一起拖着比较保险……
“哦?文兄此话实在令人好奇,是甚去处?”
“这个暂且还是要保密的,哈哈。”
两个大人专注说话,未免就忽略了俩孩子。文祈突然哇啊一声大哭起来,把两人都唬了一跳。
原来看大人注意力又转移开,文祈就去继续巴着三伢子不放。而三伢子终于热的不耐烦,也就不再手下留情,狠狠的把文祈的爪子掰了开来拍掉,自己走到一边。
文祈吃痛,又见三伢子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爬上凳子自顾开始练字,委屈的不行。心里一委屈,那撒泼耍赖的劲儿就上来,小嫩嗓子可劲儿的嚎,真的是倾泻出了满腔哀怨一样。
文瑞头疼。
回想到刚才三伢子看儿子那一眼,一下子就琢磨出了中间的意味深长。所谓弟不恭而兄则狠,一边感叹宋家这小儿子看着不言语,其实是真聪明,一边蹲下身去吓唬儿子:“你再嚎!夫子要回来了!”
要说钱夫子的威慑力还真的很好用,文祈顿时就收了口,直看的一旁张静十分无语。
这些天有流言说小王爷开始会带孩子了,文祈跟着他爹念书,往往都不哭不闹乖乖念完——流言提供者:小四。
现在看来,小四的情报掌握本领实在还有的练啊。
文祈被唬住之后终于开始老老实实吃点心,张静也过去让三伢子停了笔过来一起吃,又和文瑞说了会子闲话。直到钱夫子回来,文瑞巴巴的把邀请他们出去玩儿的事给敲定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应付估计已经决定要以下犯上的文宪。
转眼进了七月,天气便热辣辣起来,每天午后的日头都足够晒的人发晕。
天太热,上课也没有效率,而且有不少学生家里还租着地种,本来这段时间就是农忙,他们都是需要回去帮忙的,所以学里也惯例的调整了每日的课程。
现在除了马上要入秋闱的学生有自发来学里念书的,其余只念文科的学生都只有早上辰时一个时辰的功课,之后就放学了;而相对要学算学之类的学生,比单纯的文科生再多加一个时辰,到午时放学,下午就都没课。
天热的不行,夫子们也都上了年纪,虽然大家都还有这个心,但身体也是需要顾虑的,没人能真的不顾性命的教育后代,所以没有自己的课的话也都会在家避暑,一般学里这一个多月还是比较清闲的。
今年虽然因为新学府的事情很快又得冒着酷暑忙碌起来,但眼下,最热的这几天,张静他们到底还是稍微有了几天休息。于是抓紧时间安排文瑞和新夫子们见面,而文瑞也抓紧时间,干脆一起邀请了这班老头去他口中的好去处消夏。
自然的,邀请了新来的夫子,就不能不邀请原先学中的那些,最后出发的马车浩浩荡荡的雇了七辆,每辆四面都下了席帘,车上放了冰,又安排了小厮打扇,这才排成一列,往城郊而去。幸而那些年轻的助教不在受邀之列,不然这个月睿王府的开销肯定会被屈山狠狠的抱怨的。
文瑞肚子里苦笑,自己这就叫典型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终结果和预期的相去了十万八千里,连目的地都不得不改了东郊猎场山脚下的芦庄。
怎么想心里怎么不甘,看看夫子们在后面的马车上,饮冰喝茶吃西瓜,个个逍遥的很,也不用他去招呼,也就不去管这班老头,轻轻踢了下马肚子,靠近张静身边:“贤弟,可还受得住?倘热的不行,可要停下歇息片刻,食些瓜果?”
这些西瓜水果都是睿王府自家田庄里的产物,在前天就放到后院大井里镇着,到今天出发前才取出来,自然冰凉爽口。
张静怕热,早问过了文瑞,要去的地方可不可以便服,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今天穿了一身土布的短打就上路了。此时骑在马上,又把袖口裤管都卷了起来,头上罩了箬笠,感觉倒也还好:“还行,并不太热。文兄可还受得住?”
文瑞这会儿还是一身的白绸长衫,大概是碍于身份,他这制服就基本一年四季不见换。眼下日头毒辣,他又光着头,也没个帽子斗笠什么的遮挡,张静看着都替他觉得热。
张静一路来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皮肤晒的粉嫩粉嫩的,这会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儿关心自己,文瑞都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哪里还觉得到热!何况他从小练武,这点忍耐力还是不缺的:“不妨。只是愚兄有件事要偷偷告诉贤弟晓得。”
“嗯?是何事?”
“其实今日那去处并非为兄本来想请贤弟前往的去处。”
“啊?”
文瑞露出一脸无奈:“都怪愚兄太着急,一时忘了学中夫子人数众多,那去处要人少些,才最有妙处。只是邀请出口,总不能反悔,不得已下,只得改道芦庄。”
张静听的不由愧疚:“打扰文兄了。”
“诶,你说哪里话,你我兄弟,有何打扰的。不过那去处实在妙,为兄还是想邀请贤弟去上一趟。你看今日之后可还能有闲暇?”
张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