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云痛得脚趾头的卷起来了,全身都在发抖,脖子的青筋整条抽起,眼睛的满是红血丝。

宁愿等死

回来的袁子重看到了,十分心痛,抱着苻云,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这时,那老儒生反而生出厌烦的神情说道:“七爷,你不放手,我怎么替他医治呢?”

袁子重马上放开,改用手握着苻云的手。

老儒生看到了骂了一句:“孽障!”

苻云则看出老儒生的不简单,很显然,老儒生是一位能象长辈一样训斥袁子重的人,于是他问道:“小重,这会救命的恩公是谁?”

袁子重珍惜地看着他,说道:“他是我师父,叫翟商,他的医术在当今世上是首屈一指的。连太医也比不上他。”

苻云忍着痛对翟商说:“多谢,翟师父救命之恩。”

翟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用谢我。我并没有救你,只是暂时帮你止住流血。这种杜鹃啼血,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毒。”

苻云说:“能为我止血,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我命该如此,生死不会太在意。”

翟商塞了一颗指头大的药丸进他口中,说:“这药可以保你六个时辰内不再流血,剩下的,你就准备后事吧。”说罢,他头也不回,转身走出了房间。

咽下那味道有些酸苦的药丸,苻云回首打量着袁子重,发现自己最近每天都在这个人身边,反而很少的注意他的脸。

袁子重还如当初见到他那样,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庞。第一次见他,会被人这个的外貌迷惑。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个人的内心与外貌相本不搭配。不管举止如何潇洒,优雅得就如同受过最严岢的训练一样,但他的内心总是充满了野心,从不喜欢按牌理出牌,天性就好象是喜欢破坏再重建,看似正常的脑袋当中总是蹦发出各种奇思妙想,甚至天马行空,做起来事,有时会不择手段,再下流,再无耻,只要有效就会去做。这个一个几乎没有操守的人,居然会时时为他着想,连他也觉得奇怪。

“你在看着我,想什么呢?”袁子重被他看久了,忍不出问出来。

苻云说:“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相处得来。”

袁子重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怔了一下,笑了笑:“说来也是,我和你真能相处下来,真不容易呢?我知道我是一个不好相处的人,从小就是了,家里从上到下,见到我就如同见到鬼一样,避之不及。”

苻云看着他生动的表情,也笑了:“在我眼里,你就象青陀河。水面平静,水流清缓,实际上水底下暗流涌动,怪石嶙岣。不过,我就象天下的云,你平静也好,汹涌也好,清澈也好,怪石也好,我都能接受,因为云只会偶然投映在江面上,却终究是一个过客。”

袁子重眉头微蹙,说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都不象平时的你了。”

苻云看了一看外面,已经是夜晚了,扭头对袁子重说:“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玩的吗?那就不要成天让我呆在床上了,背我出去走一走吧。”

袁子重顺着他的意思,给苻云穿上厚的衣服,背上他走了出去。

因为已经是深秋,所有的树都已经落得光秃秃了,地上积满了厚厚的枯叶,脚一踩下去,发出沙沙的响声,那里枯叶碎裂的声音。

苻云伏在袁子重的背上,可以清楚地看得清他耳后的汗毛,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嗅到他那带点阳光味道的气息。

虽然,两个人没有说话,但他觉得从未如此贴近过,轻轻地理了一理袁子重的头发,他忽然觉得他的头发很象黑色的流水,把头靠上去,就如同浸在凝固的水里。

袁子重感到背后有异动,便问:“苻云,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坐一下。”

苻云摇了摇头说:“只是觉得你的头发,很有趣。”

袁子重还是第一次听他人这样的说他的头发,说道:“小的时候,我娘就说我的头发很好看,经常让我剪下一些头发来给她做假髻。”

苻云说:“是呀,一般男人的头发都不会流那么多,真是想不通,你留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能习武呢?”

袁子重说:“习武的时候,我不用管我的头发,有下人帮着梳理。后来,出来自己闯时,我剪短了,不过,现在长了一些。”

“小重很幸福呢。有妈妈,还有下人照顾。还有一个爸爸。让我好生羡慕。”他前世是有一个完整的家,今生家就成了他心中的痛。“我好想在临死之前再看苻水一眼,和他说,我死得无牵无挂,让他不必为我伤心。”

袁子重说:“他只怕早就以为你死在去京城的路了,你这会儿一说,只怕他还吓一跳呢!”

“说得也是。”苻云笑了一下:“其实,如果我要见他也很容易,只要照一照镜子就行了,我们两毕竟是同胞兄弟。现在想来,妈妈早死,没有结婚生子也是好事,死的时候,就是用伤心难过了。小重也渐渐把我忘记吧,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

袁子重的背脊僵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完成轩辕凌志的三个条件的。这样就不用死了。”

苻云看着满天的星斗,夜色中巍峨起伏的群山,顿时觉得天宽地广,他说:“你看四周的景致多美呀,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终日辛苦奔波,总要坐下来听一听风,赏一赏花才好。”

袁子重也抬眼望了一望四周,却没有苻云的心境,他只觉得苻云好轻,他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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