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身体刚及抬起,眼前一花整个人又跌了回去,头晕恶心地忍不住哼了出来。
晏翊耳力极好,房中微弱的声音纵是隔着一道门也没能躲过他的耳朵,他示意眼前正在持续狂化的安阳东暂缓片刻,而后直接起身进了卧室。
安阳东微微一愣,知道大概是陆恩行醒了,浑身夹杂着雷霆般的怒气刷得站了起来,两步跟上去,一把将晏翊给拽了回来,冷冷道,“这里不再需要你。”
晏翊听得很不愉快,挣开安阳东的手,沉声道,“本尊说过会负责,你还想怎样?”
安阳东气得笑了出来,“说得让你负责好委屈了你似的,我实话告诉你,就是你真的想要负责,绝壁是连门都找不到的,好玩了,你是想怎么负责?娶他还是嫁给他?这里是中国,你他妈二次元活太久认不清中国基本国情了吧!操!”
晏翊脸上淡淡的,然而仍旧掩饰不了那股子若有似无的优越感以及藐视天下的傲然,他浅浅勾着嘴角,不咸不淡道,“凡人,说到底你都该替他高兴,若不是他吞了本尊的东西,本尊根本就不屑同尔等凡人这样拉扯不清。”
“吞、吞了你的东西?!”
安阳东倒像是吞了个茶叶蛋没捞着水喝一样,噎得是面红耳赤,显然,他想的和晏翊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东西。
晏翊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有些慌乱的安阳东,不悦地睨着他,轻轻冷呿了一声,转身往卧室走去。
然而头刚及回过去,整个人就愣住了。
陆恩行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虚弱地倚着门框,纸般苍白的脸上双颊却微微泛着潮红,该是仍未散去的低烧折腾的,嘴唇干燥得有些发白,能明显瞧见唇瓣上皱起的死皮。
他安安静静地就站在那里,温润而漆黑的双眸中,是一片波澜不惊的平静。
安阳东在晏翊身后探出脑袋,打眼瞧见陆恩行,立马凑过去,吼道,“不穿个衣服就跑出来,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么!给我滚进去!”
陆恩行觉得地板都在打旋,脑袋沉得像是他那三等身的好基友在他脑袋上安了个家似的,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遥远而不真切,却也并不是听不清楚。
包括他们之前的谈话以及安阳东刚才的嚎叫都让他心烦意乱,那种陡然窜起的怒意在胸腔之中澎湃回荡,却最终只是也只能在空荡荡的胸腔之中独自寂寥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