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按理说立春这么久了,气温也该上来了,今年却特别奇怪,春雨照下温度就是不升,从二月拍到现在,邹玘还要每天让小郭帮忙,往自己帅气的军装大衣里塞暖宝宝,有不露内衫的时候,他就奢侈的穿上闫枭寄来的轻薄的电暖衣,严防死守,不让最后这半个月再出一点差错。
陈颐那邹玘还没来得及联系人找事,这人自己就出了问题,不知哪里来的消息,一夜之间爆出他曾经耍大牌,欺压同公司艺人,而且视频音频证据确凿,连翻案的机会都没给。一时间让他在外竖立的优雅绅士形象尽毁。
邹玘当时拍完戏听剧组里的人八卦了一嘴,说对方砸钱封锁消息炒水军都没能洗白,肯定是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就这情商也活该埃教训。
晚上回去他就给闫枭去了一个电话,拐弯抹角的说道了一下这个事,在听到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派人稍微关注了一下的时候,邹玘就知道这人是又放大招了。
气也出了,问题也解决了,邹玘转头却发现他和闫枭的关系似乎又开始有点不明不白起来,比如说现在。
“在干嘛呢?”闫枭低沉的嗓音透过耳机,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
快一个月了,邹玘对此早已免疫。
“画画,背剧本。”
“嗯?昨天那段么?”
“当然不是,那段今天都演过了。”邹玘撑着下巴,拿笔点了点纸面,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哦?那念来听听。”
邹玘呲牙,又是这样,当他忘了昨天念台词被骗给他唱小曲了么,非说什么那样更容易酝酿情绪。
呸!哪家酝酿情绪唱十八摸的啊?
这半个月他的戏份收尾夜场戏渐渐少了起来,也不知道闫总是搭错了哪根弦,开始找他聊天,开始的时候三天一次,然后两天一次,现在一到点,接起电话准是对方,话也不说别的,就聊聊时事,剧组里的牢骚。
起初邹玘还爱答不理的,用太忙了没时间做理由,结果第二天就被徐妍收了手机和电子产品,让他好好休息。接了电话打个招呼不说话,或者只应声对方也不恼,对着手机各干各的,忙到提醒他睡觉,明天继续。到最后邹玘也就懒得挣扎了,爱咋咋地吧,反正又不是他先撩的骚,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闫总,我这一出戏是按时间算钱的,怎么能随便说念就念呢。”
听着邹玘掐着嗓子耍宝,闫枭翻文件的手一顿,喝口水压抑住嘴边的笑意才道。
“那倒也是,不过爷钱多,明天就送你张卡随便刷。”
邹玘翻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老干部,完全是衣冠qín_shòu的假正经,原来听他调戏还会稍微顿一下,现在好了,不调戏他就要感谢这大爷心情不错了。
“哼,胆子倒挺大,也不怕倾家荡产。”
“这点胆量我还是有的。”闫枭说着似乎听到了什么一皱眉,突然说道。
“你是不是头发又没擦干,我听见滴水的声音了。”
顶着半干不湿的头发,在本子上画小人的邹玘笔都吓掉了。
“咳,你那是顺风耳啊,哪有,我刚吹过。”
“是么?”某人的声音自动低了一个八度。
邹玘忙不停把旁边的浴巾勾来顶头上。
“当然了。”
闫枭哪里不知道邹玘又偷懒没等吹干,还想再教训两馊创来了规律的敲门声。他不得不收住话头。
“老实吹干,别又感冒了,等会早点睡,你不是明天还有戏么。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邹玘最后一笔画完腹黑兔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