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江狐耸耸肩:“可能你长得比较寒蹭。”
寒蹭儿子给寒蹭爹拿手蹭了下脑袋。
起风台就在归云殿旁,一个时辰后,两人会合。
江舒从须弥芥内掏出一样东西,却见那东西落地之后变大成一艘船。
船身上刻着符咒,不用人掌舵,自己能认方向。
余文带了两名弟子,年纪比江南大一两岁左右。
两位弟子拱手拜见江舒:“掌教。”
江舒抬手示意免礼:“此次前去指不定会遇上什么凶险,你二人若是有别的想法,大可提出来。
”
余长老的大徒弟道:“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机缘,还望掌教成全。”
江舒叹口气:“罢了,遇事多加小心。”未了觉得嘱托不够,又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须弥芥:“里边是丹药和符箓,也有夫人炼制的法器,以做防身之用。”
二人举起双手收下:“多谢掌教。”
江舒对余文道:“小师叔,侦查为首要。”
余文:“启程吧。”
说罢领着两个徒弟上了宝船。
红色衣裙无风自扬,青丝飘飘,风青娘站在日光中,望着她三个儿子:“小南,照顾好你弟弟。”
江南点头:“娘,千万小心。”
她又看着江舒。
修道之人要远离千丈红尘,可他们却结为道侣,使得这红尘如线,见他们如茧一样包在一块。
江舒上前拥住她,下巴枕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早些回来,我会想你。”
“等我。”风青娘留下这两个字转身上宝船。
这一刻江狐看见了最好看的女人,美人婉约,红衣倾城。
宝船缓缓升起,船头朝着北方飞行。
江狐仰头看那越来越小的船影,风青娘也在看那越来越远的归云山。
谁都不知道再见一面是穷尽一生也难办到的事。
整个归云山陷在日落里,金光点点,像是星星掉了满地。
江南御剑将他两个弟弟带下山,在山脚时,江狐提出他要去找麒麟兽。
“有何事?”江南不放心的问。
江狐老实交代:“想问问它谢离的事,你要一块去吗?”
“听听也无妨。”
于是三兄弟又一块去了别有洞天。
别有洞天内,麒麟兽趴在法阵里,闭起了铜铃大的双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它的兽生。
书架和床还留在别有洞天,江狐偶尔会回来住一住。
听见响,不等人喊,麒麟兽就睁开了眼。
江南和江北见它醒了,拱手行礼:“见过麒麟前辈。”
三兄弟一块出现是很稀奇的景象。
麒麟兽依旧趴着,却用眼神扫过江狐。
“有事?”
江狐开门见山道:“你可知谢离?”
这小子莫不是想起了什么?可真要想起什么也不该是带着兄弟来问罪。
麒麟兽自问它是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的观透了江狐所想,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你为何问起他?”
“谢离疏忽职守,让十恶妖入了世。”
麒麟兽也异常坦白:“我打不过他。”
“...”饶是他好男不跟兽斗,也有那么几次想让这个种类绝种:“妖族第一步是撕毁当年与西洲的盟约,第二步或许是和魔界联手,你这只曾经的神兽有什么法子对付十恶妖吗?”
麒麟兽:“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你可以当我这个曾经的神兽不存在。”
“你还有身为‘曾经神兽’的尊严吗?”
麒麟兽要是有表情,一定给江狐现场来一个‘你在开什么玩笑’:“十恶妖既然入世,十大仙门不会放任,你们也怕是通报了其他仙门吧。”
江南接过了话:“终究晚了一步,我们的情况很被动。”
麒麟兽将趴着的姿势换了下,声音透着一股懒洋:“不错,即便是十大仙门联手,也只堪堪与十恶妖打平,当年西洲降服妖族就用了数年,再加上个妖王,除非是三仙山出面。”
三仙山乃仙人留在凡间的最后几处仙境,若非江州城离瀛洲近,偶尔能海市蜃楼似的看见模糊的山影,几乎不见其踪迹。
江狐道:“可现在人间只有一个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