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快速地往和靖宫赶。每当他接近和靖宫一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增加一分。他的直觉告诉他,千鹤鸣出事了。
当他站在和靖宫前时,心脏隐隐作痛,虽痛,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
他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他分别看见了躺在地上相拥的千鹤昊和红烛,还有躺在不远处的千鹤鸣。看千鹤昊和红烛的样子,千鹤临就知道他们已经死了。但这不是关键,即使他们没有死,自己也可以让他们去见阎王。关键是安静地躺在一边的千鹤鸣。
千鹤临走了上去,仔细地给他看了看。他医术会一点,虽然不是很精通,但至少把把脉什么的,他都会。
他发现千鹤鸣只是沉睡,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这让千鹤临多多少少放了心。可是,有一点让他觉得很奇怪,千鹤鸣的心脉好像被一股气压抑着,虽然不至于致命,但足以让人神志不清。看这个脉象不像是中毒,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也不清楚。看来要把岳云‘请’回皇宫了。
“鸣怎么了?”而这时,木弘从婧禾宫来到了和靖宫。本来君紫旭想拦着他,可是拦不住,只好让他过来,就看见千鹤临抱着闭着眼的千鹤鸣。
“没事,只是睡着了。”千鹤临很平静地看着木弘,那双乌黑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感,静静地对着木弘说道。
他看见在木弘身后的君紫旭,眼神稍稍有了一些波动,他对着君紫旭说道:“紫旭,帮我一个忙。把岳云从北城带回来。我限你一天之内带回岳云。”
这根本就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君紫旭想要拒绝,现在木弘这样一个状况,他根本无法放心的离开。
“找岳云?为什么要找他?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快把他给我,给我看看!”一想到千鹤鸣有什么危险,他就无法淡定下去。要知道十七年前的那一剑,他花了很大的心血才救活了千鹤鸣。
“不需要。君紫旭你快去。”千鹤临拒绝木弘给千鹤鸣看病的要求,他不想让木弘对千鹤鸣还有所期待,而且他的父皇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我的医术绝对比岳云要好!再加上,万一误了诊治的时辰,对鸣是不好的。”木弘很愤怒,愤怒千鹤临拿千鹤鸣的生命来开玩笑。
“我可以让所有的人医父皇,但唯独你不行。我不会让父皇有所欠你的。他欠了你十七年,我不想他再欠你什么。欠你越多,你们的羁绊越大,你越不会死心。为了你,为了父皇,为了所有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你医治父皇。”千鹤临面无表情地看着木弘,很坚决地说着。
千鹤临目光扫到一言不发的君紫旭,冷冷地开口:“怎么,你不愿意?”
君紫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千鹤临,他以前看见的都是千鹤临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哪有像现在,面无表情,眼中语气中不带一点感情,看人都好像在看死物一样,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人觉得胆颤,让人感到恐惧。
君紫旭看一眼脸色苍白的木弘。也许这样对大家都会好吧。
君紫旭转头就离开了皇宫,往北城赶。
千鹤临也不去管一脸呆滞的木弘,抱起千鹤鸣,越过木弘的身边,离开了和靖宫,往临渊阁走。
千鹤临刚把千鹤鸣放在床上,冷月就来到了临渊阁,看了一眼沉睡的千鹤鸣,语气中带了几分怨恨:“人质,凤国公主。”
果真是麻烦事情一件一件的出现。
千鹤临吩咐小宁子好好照顾千鹤鸣,就跟着冷月出去了。
他来到宫门,那里已经是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尸体,还有几个人将剑抵在流水涟的脖子上,看着千鹤临。
“放我们离开。我们就放了太子妃。”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对着千鹤临说道。
千鹤临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而且他对太子妃这三个字很不满。他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太子妃。
“真烦。”千鹤临不耐烦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目光变得凶狠起来,“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特别是拿人命来威胁我。你抓她可以算是挺明智的,但如果你聪明一点的话,就不会拿她威胁我。因为她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但是对于宣国来说,却必须活下来。如果从我个人角度来说,你请便。”
千鹤临那无情的话一句一句落在流水涟的心里,本来已经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心,算是彻底碎了,再也无法拼凑,复原。
那人没有想到千鹤临会如此的无情,明明是多情的一个人,为何突然间就变成了无情之人。
千鹤临似乎看出了那人的疑惑,难得好心地跟他说:“我确实是无情之人,我的情早就全给了一个人,对于其他人再无任何的情感。”
那人楞了一下,就在他发愣的那一秒,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千鹤临手中的剑再次染上了鲜血,从那些人手中夺过流水涟,再将那些人全部送入地狱。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拿人命来威胁我。”
“你有没有事?”千鹤临看了一眼没有一点血色的流水涟,声音变得温和起来。
流水涟看起来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她麻木地看着千鹤临,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来:“你当真只是为了国家才娶我,才对我好的吗?”
千鹤临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流水涟了答案。
流水涟挣脱千鹤临的怀抱,大笑地看着千鹤临:“真是好笑!!我堂堂凤国公主居然为了一个无心之人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