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笔尖在画布上游移,用湿凉滑腻的笔触,一点一点抚摸他的身体。
我调出最纯洁的白,涂抹在他臀尖的亮部,用深邃的普兰和血痂般的玫红兑上热情的橙黄,勾勒他身下的阴影,用参杂了诸多色彩的复杂颜色,舔舐他青春的肌肤。
夹在少年与成年之间,比女性坚韧,比男性柔软,青涩又甜美的躯体。
我在他身边用上清爽的柠黄,在阳光中添加一些忧郁的灰紫。
他就是这样,时而阳光四射,时而微雨绵绵。
我想我的灵魂被他吸引了,这真危险!
他趴了一阵,或许是累了,转过头望着我,清秀的脸被逆光散射出圣洁之感。
“你画了多少?”
“正在画你的脸,不要乱动,小心我把你画成梵高。”
他吃吃笑着,眉目生动,“我喜欢学院派!你要按布格罗的风格来画我!”
我摇摇头,“那太难了,布格罗只喜欢画天使。”
他绷起脸,“那我是什么?”
我看着他,笔尖一刻不停,贪婪地在他年轻的身体上游走。
“你?你是一只小恶魔~”
他扣下书,爬起来向我走来。
“唉!你怎么起来了!”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半天画了个火柴人!”
他转到我身后,我抬头看他,他神情放松,流露出惊讶神色。
“原来你真的会画画。”
我出了口气,“怎么?不然你要怎样?还以为我吹牛?”
他眉眼皆笑,扶着我的肩,趴在我背上,凑近了看画布上的自己。
我们都□□地坦诚着,他温热的少年体蹭在我脊背。
“我们像是身处天国。”
他骨子里那点文青的小毛病又冒头。
“是伊甸园。”我提醒他,“是亚当和夏娃。”
他环着我的脖子,凑在我耳边。
“不,是该隐和亚伯。你是坏透了的该隐,我是纯洁无暇的亚伯。”
“那样我们就不是身处天国了,他们诞生在人间。”
他炽热的唇印在我脸上,“那就去他的天国!”
我已经没法再画下去了,推开画架,将他抱在腿上,拿画笔沾了颜料,弄脏他的身体。
那副画终究停在几个大的色块,连带那张清秀的脸,也模糊着,被yù_wàng耽搁。
年后我就没几天好日子了,项目到了白热化的时候,方案一改再改,天底下的客户都他妈一个德性,分明连黄和橙都分不清,还非得让你给出个五彩斑斓的黑!
我气得跳脚,因为一个60米跨度的钢结构顶跟刑山辞吵得不可开交。
“有些不现实的东西你也不能一退再退!那些官僚不懂就异想天开,你他妈一个专业人士,跟着疯子扬什么土!”
刑山辞叼着烟,翘着脚,“得嘞,又不是做不到,横竖钱是政府出,你大胆一点嘛!”
“60米极限!不可能超了这个,再长就得专家讨论,不够麻烦!”
刑山辞野心勃勃的,还想拿个国际大奖,他不顾现实情况非要造个超大跨度无支持的穹顶。
我道:“老大!你醒醒吧!你当省级工程是什么?鸟巢?水立方?国家大剧院?别那么糟心了,省级剧院造型好看点,稳稳当当就ok!不出问题就是我们的最大的目标!”
“行!行!我说不过你!”他双手投降,出去抽烟。
我烦得要死,坐在绘图桌上翻图纸。
主管领导的千金进来,她仿佛总是在事务所晃,我抬眼看见她,坏脾气还没收住:“干嘛?你怎么天天就在事务所?不用上课?”
我口气生硬,她受到惊吓,捧着咖啡杯低着头,顿了顿,给我把咖啡放下,垂首走了。
等了会儿,小海推门进来,“你想怎样?学姐给你端杯咖啡还有错了?就是在你手下干活儿也不能叫你随便欺负吧!”
我皱着眉,打量他:“你怎么也在?”
“你是不是忙傻了?”小海露出忧虑神色:“我们今天是周末休息日,本来就是要来实习的啊。”
我拍了拍额头,还真是忙昏了。
我无意得罪了领导千金,实话说,有点不妥,小海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推着我去给她道歉。
我下班后让小海叫上她,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她看起来倒是没记仇,楚楚可怜的,还在反省自己不够有眼色。
我除了道歉,什么也没法说。
晚上把她送回家,门口遇到了她爸,和她爸聊了几句,说到大跨度顶的事,她在一边帮腔,“是啊爸爸,乔总绝对专业的,你可要好好采纳他的意见啊。”
结果就是,再牛逼的设计师也抵不过领导闺女一张嘴。
主管领导斡旋之下,方案终于渐渐落定。
她帮了忙,我也不能做白眼狼,对她态度和缓一些,刑山辞倒是没多大反弹,平心静气接受了。
大家开始改图纸,出新图,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匆匆忙忙,我就带着这群新人和小屁孩儿熬过半年去,刑山辞接了新项目,我这边拨了些人手,又招了些新人,成立了三项目组。
一组的那个项目又他妈拖了,老外这效率真是低得令人发指!
到小海升大二的暑假,他已经是个十分懂事务所流程的老助理了。
三组全是新手,还有些实习生,刑山辞跟我商量,把小海和领导千金要过去,帮他带新人。
我只觉得他动机不纯,他摆摆手,“你别小人之心啊,你们家小海那是钢板一块,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