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啊。」似乎知道他想问什麽,朱九郎唇角微弯,见萧令瑀又不说话,只好自己说下去。「我对什麽兵器都有兴趣,都练。」
「总有擅长。」
「都擅长。」笑着抬指去按萧令瑀眉间皱折,朱九郎看向另一端的长枪。「最拿手自是长枪,可背着枪实在累也显眼,平日索性拿到什麽是什麽。」
「那麽,进军桂阳之时你就拿本王的剑。」
「为什麽?」
「本王倒想瞧瞧武功好的人拿起名家之作,与本王这武功差的人究竟差别何在?」
萧令瑀说得是平平淡淡、波澜不惊,朱九郎却忍不住笑了开来。「那我还真不能让你失望,莫说打桂阳,明日我就拿你那寒綫练兵,如何?」
「随你。」
朱九郎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如意算盘打得可响。「正好,你没了兵器就乖乖待在帐内休息,有事我再找你就好。」
「本王可试拿长枪。」
「别闹了,我那枪沉得很,你千万别乱动。」朱九郎拍拍他的头,好似对待孩子一般。「瞧,武林大忌,哪儿有人像你这样随身兵器说借人就借人的?也不怕人动手脚。」
「你命是本王的,人自也是本王的,本王怕什麽?」
明知萧令瑀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什麽意思,朱九郎仍是听得心花怒放,笑道:「那你也是我的。」
男人看着他愉悦笑靥,自知说错了话,抽回手後便闷不吭声地转身面向另一端,半晌方道:「本王要睡了。」
朱九郎拍了拍他的後背,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不知过了多久,萧令瑀模模糊糊地听见他熄了床边灯火,轻手轻脚走出帐外,许是吩咐守夜之事,而後又入帐,却是取了他随手搁置一旁的寒綫及他的长枪擦拭着,他睡眼惺忪地转过身子,朱九郎立刻对上他的眼,无声口型只是快睡二字,他依言又闭上眼睛,在四周极低微的声响中安心酣眠,也不知青年是何时上床就寝,只知自己夜半惊醒时就在朱九郎怀中,青年低声地说没事,他又蒙胧睡去,这一夜再没醒过。
争得薄情 二十二
隔日萧令瑀起身时帐外已能听见操练声,几上的寒綫果然不见踪影,反是黑缨长枪仍靠在一旁,他一如往常沉默地处理齐国政事及军报,待桐偶尔会投来担忧的目光,但他没有在意,想来是朱九郎不知同待桐说了什麽,或许是要待桐盯着自己多休息、或许是要他看着自己不准去碰那柄长枪。
看了一眼垂落黑缨,萧令瑀放下手中的卷宗,开口询问:「桂阳那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