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宫女连忙走上来,那宫女一袭绿色的宫装,淡淡的胭脂抹得颇为素雅。
是阿碧。
阿碧是公主的侍女,不过双十芳华,眉间却总有挥之不去的愁绪。
我朝她笑了笑。
阿碧的脸色立刻凝重了下来。
事后我才知道,那是我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的身影看起来都在摇摇晃晃。
她的语气有些急切:
“苏太医,你……”
我看向她,后面的话我却怎么都听不清,因为在她说完之前,我就先晕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
真的很对不起大家,昨天晚上刚刚从学校回来,军训结束后学校强制补课,某涘在学校里也没有手机,无法上网,所以食言了,真的很抱歉。
☆、师兄,太薄情
我又病了。
这次的高烧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正值寒冬,那血玉一旦离了身子,寒气入骨,自是要病一场的。
不过我没料到,居然会病得这么重。
高烧、咳血、昏迷。
所有风寒的症状都在我身上轮流试了一遍。
我并不害怕。
因为从小我就算是久病成医。
我自幼身子骨就极弱,那次雪灾后更是落下了病根,师父说我最多活不过四十岁就会得肺痨之类的病去世。
对此,我了然于胸。
一个从小就和死亡近距离接触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曾经那么想活下去,现在,却已经无所谓了。
无所谓——
史上最最可怕的事情无过于此。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边的脚步声起起伏伏,不曾断过。
我听到有人说:“不知道苏太医这次能不能熬过来。”
我听到有人说:“苏太医也怪可怜的,这么年轻就怪病缠身。”
我还听到有人说:“为什么,你不想活下去呢?”
熟悉的男性声音在床边响起,下一秒,我已经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因为是隆冬,对方身上穿着狐裘大衣,毛茸茸的感觉让我的鼻子痒痒的。
我听到他说:“师弟,你怎么会不想活下去呢?”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又富有磁性。
“你明明最怕死啊,为什么你就不肯求我呢?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求我一下,我就会答应你的。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么倔呢?”
他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到头来害的人不还是你?”
他的指尖拂我的眉毛,动作轻柔,伴着酥酥麻麻的痒。
我下意识的去躲。
他似乎笑了,“师弟,你还是这么敏感,这么——讨厌我。”
他的声音有些苦涩,“为什么,你谁都不讨厌,就会讨厌我呢?”
我没有听懂他说的话,高烧让我的大脑有些无法思考。
“小时候你总喜欢粘着我,问这问那的,我也总是欺负你,你明明是男孩子却那么喜欢哭,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那时候我有多高兴。”师兄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长叹一声,“可是等你长大了,去总是离开我,畏惧我……”
他的语气有些困惑,“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师兄的话落入耳内,遥远而又模糊。
我费力的睁开眼,声音虚弱:“都没变。”
师兄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重复了一遍:“我、们、都、没、变。”
一字一顿,五个字间已是千言万语,说完后我又感到有些晕眩。
师兄听完我的话,沉默片刻,忽然苦笑:“合着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你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
“……”
这是什么情况?
一直被抛弃被嫌弃被伤害的人不是我吗?
为什么现在师兄反而一脸幽怨伤心,好像是他被人负了一样?!
师兄见我不吱声,声音更是凄凉,“罢了罢了,只当是我错了。”
说罢,起身便要走。
下一秒,衣摆被人扯住了。
在师兄惊诧的目光中,我轻声说:“对不起。”
他摇头:“不用。”
☆、师弟,被吃了(一)
师兄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这才发现,那双我一直看不透、读不懂的漆黑剔透的眸子里,是浓重如夜色般的悲哀。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声音很小,可是我知道师兄听见了。
他的背影骤然僵硬。
我想此刻我的脸上一定布满红晕。
一半是因为高烧未退,一半则是此刻自己的心情。
是欣喜、是懊悔,还是酸涩?
多年来的纠纠缠缠、躲躲藏藏,换来了此刻的云开见日,迷雾尽散。
原来,我并不是怕。
我只是太喜欢他了——
喜欢到患得患失,喜欢到懦弱不敢言。
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师兄也会是这样的人。
师兄潇洒、fēng_liú、英俊,是我见过的除了师父之外最接近于完美的男人。
我忽然意识到,在我心里,师兄很少会有人应有的情绪。
……也许,这就是困扰了我将近十年的事情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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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十年半,最后我终于还是躺在了师兄的怀里。
冬天很冷,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
我的脸埋在柔软的狐狸毛里,有些困倦了,处于半睡半醒的边缘。
师兄的指尖穿过我的长发,微微卷曲,放在鼻尖轻嗅,被我皱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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