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好事, 每个人总要长大, 谁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梦里。
相见争如不见,但她却还是来了。
贺融调转马头,面对来人。
“二嫂,是否二哥让你来为我们送行?”
贺秀与李遂安尚未成婚, 这一声二嫂是喊早了, 但既是表明礼数, 也是暗含告诫。
告诫她身份已与昔日不同,不能任性而为。
李遂安已经平静下来,与刚才那两声“贺三”的心急判若两人。
她点点头, 两人都未下马, 彼此相望,中间还隔着两匹马。
光天化日, 磊磊落落, 光明正大。
“听说你要走了,我来送送你。”她顿了顿, “你二哥也知道,我与他说过了。”
贺融拱手:“多谢二嫂,也请二嫂为我带句话,我敬重二哥, 与敬重大哥一样,没有变过。”
李遂安深深凝视对方。
风扬起贺融的袍袖衣角,肆意飞扬,仿佛一骑绝尘,直往云霄而去。
她还记得,两人头一回见面,实在称不上愉快,她无理取闹,贺融也不肯相让,以致于后来很长一段时日,她提起贺融这个名字,不由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