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真紧咬牙关,“父皇罚本王不要紧,本王只恨连累了母妃和舅舅!”
秦逍遥赶忙道:“主子,恭王妃才走了没多远,要不属下追上去,请她帮忙……”
“不!”尉迟真摇了摇头,“承乾殿守卫森严,想从那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卷宗拿回来,谈何容易?挽云姑娘不过一介女流,飞檐走壁之事并非她之所长。本王注定要输,何必再连累她一个?”
“主子!”秦逍遥焦急难耐。
尉迟真仰头望了一眼天际,叹息道:“是本王轻敌。尉迟墨棋高一着,本王输得心服口服。”
延禧宫。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延禧宫上下已经被宫人清理了一番,舞台戏台都搭好了。
东方婧入恭王妃位,身侧的位置却空着,不见宗政扶苏其人。
琉风忙上前解释道:“主子同紫烟有些事情要处理,王妃先用些糕点,打发打发时间。”
“嗯。”东方婧应了一声。
绿翘快步上前,凑到东方婧耳畔道:“小姐,奴婢依照你的吩咐,已经将配好的草药交给了夏大人。”
东方婧满意地点头:“延禧宫大宫女璎珞与夏大人是同乡,且交情不浅。容妃的茶,她一定有法子换掉。”
“小姐给的……可是打胎药?”绿翘蹙眉,“容妃虽然有错,但罪不及稚子。她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
“正因为它是无辜的,才更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东方婧神情冷漠。容妃的命,她要定了。她腹中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也注定没有娘亲疼爱。既然如此,何必到这无情的后宫来投胎呢?
不多时,宗政扶苏缓步而至,身后跟着一脸冰冷的紫烟。
“夫君一身尘土,这是去了哪里?”东方婧客气似地问出声。
“本王的行踪有必要向王妃报备?”宗政扶苏反问,随即一双大掌伸过来,紧紧握住了东方婧藏在衣袖之中的纤纤玉手,“倒是王妃的所作所为,最好同本王报备!”
东方婧蹙眉望向他,有些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宗政扶苏一翻手,窸窸窣窣的草药从大掌之中滑出来,中药味儿很快就蔓延到了东方婧的鼻尖。
“马钱子、生南星、生川乌、益母草……”宗政扶苏一样一样地念出来,“王妃下手好狠,每一剂都是堕胎的狠药!”
“容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难道不是么?!”东方婧拧紧眉头反问。
“是!”宗政扶苏扣紧了她的手腕,掐得她生疼,“但容妃的命,本王要了!要杀要剐要动她分毫,都须得通过本王的同意!她是本王砧板上的肉,轮不到你来觊觎!还有,容妃今晚要重获帝宠,本王警告你,千万别插手阻拦!”
“嘶——”东方婧扭了扭手臂,好不容易才从他的大掌中抽出右手来。神经病!简直就是神经病!东方婧有些明白他“鬼王”的称号从何而来了,方才他那样阴冷的声音,可不就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