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宫。
德妃半躺在卧榻之上,大冬天的,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袄子,脸色看上去十分憔悴,显然有好几日没有出门了。
自打元宵晚宴之后,整整十多天的功夫,宁帝都还没有来过凤阳宫。整个凤阳宫,萧条无比。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红鸾禀报。
“外面雪大,赶紧让他进来。”德妃摆了摆手,又瞧了一眼炉子,嘱咐道,“叫下面的人多加两块炭,别冻着了太子殿下。这些人办事就是这样,陛下不来了,就不上心了。”
“陛下不来,也只是一时的。”红鸾连忙劝慰道,“昨儿个湘西进贡了几箱蜜桔,陛下特意派人送了半箱过来。陛下知道娘娘喜欢吃橘子,心里头还是惦记着娘娘的。”
“呵……”德妃轻哼了一声,“大约是被那几个年轻的妃子分剩下了,才想起了本宫吧。”
“娘娘,您可别这么说。”
不一会儿功夫,尉迟墨便缓步进了凤阳宫,朝着德妃行了个大礼。
“地上凉,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尉迟泓成了废人,德妃等于直接少了个儿子,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尉迟墨身上了,故而对尉迟墨更加关怀。
尉迟墨连忙走到德妃身侧坐下,“儿臣有罪,连累母妃受过。”
“没事。”德妃摆了摆手,“陛下的个性本宫清楚,也就是冷落本宫几天,不碍事的。”
“母妃,儿臣此次进宫,是想请母妃帮一个忙!”尉迟墨一脸神秘地望向德妃。
德妃眉头一蹙,“帮什么忙?”
“儿臣如今有颗眼中钉,实在叫儿臣烦心,想请母妃出手,帮忙除掉!”尉迟墨开门见山。
“本宫听说了!”德妃叹了口气,“但那夏卿岚是朝堂之人,母妃身在后宫,无法插手。”
“不。”尉迟墨出声打断,“儿臣要母妃帮忙除掉的人,并非夏卿岚。”
“那是谁?”德妃微微一怔。
“母妃见过的,就是元宵佳节那晚,在晚宴之上,弹奏战曲的钟离挽云!”尉迟墨眸光一狠,双目之中满是毒辣之意。
“她?!”德妃惊诧不已,“那日在晚宴之上,她身穿丧服,都能逃过一劫!你还因此受到你父皇责骂,现如今母妃又有什么法子能够降得住她呢?!”
“今时不同往日。”尉迟墨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如今儿臣手上握着一项十分有力的证据,只要呈到父皇面前……就算她是未来恭王妃,她也必死无疑!”
“你是说……”德妃眸光一动,显然已经联想到了什么。
尉迟墨与她相视一笑,“不错,就是那个人证。”
“那个老宫女,本宫已经审讯过了。她虽然嘴巴硬,但到底年纪大了,受不了酷刑,已经全部招了。”德妃笑了笑,“待本宫将此事禀明陛下,你只需在太子府等着好消息便是!”
“前朝余孽,必死无疑!”尉迟墨银牙一咬,吐字如针,“钟离挽云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能怪我们手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