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您的信任,”哈利突然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我代父亲表达对您的感谢。”
西里斯僵住了,之后他的脸涨得通红,“哈利!”他低吼。
哈利倒不是很在意,“我当然相信您的清白,事实上,对当年的事情我也有一些了解,我相信您是不会背叛我的父亲的。”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西里斯仿佛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刚刚因为哈利的贵族礼仪所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也放了下来,“谢谢你,谢谢你。”他的声音接近低喃,之后又想想起什么了似的提高了,“也许你还不知道,我是你的教父。”说完,他有些忐忑地看着哈利,后者因为刚刚的消息低下了头。
“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哈利没有抬头,声音显不出什么波动来。
西里斯显然没有想到哈利现在的反应,“当然,我是你的教父。”他重复。
“既然您是清白的,为什么您不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既然您是清白的,这么多年您为什么不申诉?既然您是我的教父,您为什么但凡没有一点为我考虑过?”说道后来,哈利的情绪激动起来,“您难道不知道承认您的罪行会使您不能承担赡养我的责任?您难道没有一点点作为我的教父想过我可能会面对的生活?”哈利想起小时候对别人父母的羡慕,想起自己在知道孤儿院那顿时间里面的恐慌,他看着眼前据说是自己教父的男人,这个世界上最让人难过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明明属于自己却擦身而过的遗憾。
西
里斯几次张口,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在得知詹姆一家被出卖了他想的第一件事是去复仇,在庭审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复仇的快感,在里面的十几年更是在不断地向自己的好友忏悔,哈利……似乎永远是最后的那一个。
“哈利,我……我很抱歉……”要是有熟悉当年劫道四人组的人在一定会很惊讶,号称最拧、最胆大包天的西里斯竟然道歉了,“将来我一定……”他艰难地打算做出承诺,虽然对于他而言做出承诺真的很难。
“抱歉,我想我不再需要了。”哈利抬起头,眼睛周围是因为哭泣而染上的红晕,“您看,我已经长大了,足够能照顾好自己了,我已经不需要了。”是的,如果哈利现在还是那个惶惶然生活在德思礼家的小男孩,他会感激;如果他是一个以热情勇敢着称的格兰芬多,他也会原谅;可是,现在的哈利是一只再务实不过的小獾,他有好朋友,也有来自长辈的关心,将来他还会继承波特家,他已经不需要了。
说完,哈利再次行了一个礼,“感激您为我父母做出的一切。”他想好了,一码归一码,只是在离开之前,哈利还是轻声问出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您为什么不敢承认,您没有杀死您的父亲呢?”
“轰”,如同什么东西在头脑中炸开了一般,西里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剜了一下,父亲……奥赖恩,他当然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他只是没有否认罢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否认,他只是没顾上,他对自己这样说,可是另一个声音更明显——他卑鄙地利用了奥赖恩的死作为了自己在凤凰社的敲门砖。
“啊!”西里斯一下子变成了大狗,嚎叫着跑了出去,他要见自己的父亲,现在就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里斯大狗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谷仓里,那个落魄的男人再次出现,他急切地转动自己手中的戒指,“父亲,父亲……”他呼唤。
可惜,这次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一圈两圈,奥赖恩始终没有出现。
“唔”,西里斯灵机一动,想起某次那个珍珠色的灵魂“无意”中说出来的话,“这个戒指能召唤死去的灵魂,可是这是随机的,不过要是用上巫师的血就不一样了,魔力来源于血脉的传承。”想到这儿,西里斯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在丑陋地黑石头上吐涂抹。
一次……两次……西里斯咬破了自己几乎所有的手指,才勉强涂满了整个石头,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享受十指连心带来的疼痛,因为那样的疼痛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终于,在他将自己的血慢慢地渗透进那个戒指的时候,一个珍珠白色的灵魂出现了,跟往常不同的是,这个灵魂渐渐有了实体。
不过西里斯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父亲,我错了……”他突然嚎啕大哭,像是一个终于认识到自己错了的小孩子。
“西里斯,没关系的,”珍珠色的灵魂这样说,“你愿意以后都听我的话么?”
“父亲,是的,当然。”西里斯想也不想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