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南幕停在李明司身前,剑眉微皱:“你现在身子骨弱,得好好休息。”
“不必了。”李明司伸出手,抚平南幕眉间褶皱,淡淡笑道:“我若输了,不也趁着你的意了?也不会死赖着你,不是吗?”
话是这个理儿,可比起付唐见,他更愿让李明司留下。至少,他对李明司并没多大的反感。
虽被李明司给吻了,但他并不觉得恶心,甚至有些心悸,这是他活了二十载,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准。”南幕强.硬道:“你给爷好生休息,此事儿交给爷处理。”
“好了。”李明司抬眼看向南幕笑道:“与其这般纠缠不清,还不如直接了当,以绝后患。再说付姑娘是名女子,你个大男人和她较劲算什么?
若要是传出去,败坏你的名声可怎好?”
“我在山下难道还有名声?”
“……”闻言,李明司稍楞片许,遂后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老子再背个打女人的恶行也没啥,反正名声早坏了,别人爱说啥说啥!干爷屁事儿!”
“别逞能。”李明司错身绕过南幕,漫不经心道:“别拿兄弟们开玩笑,他们可还得仗着你吃饭呢。”
………………
针绣,于付唐见可谓信手拈来,穿针引线一气呵成,拿起白帛便绣了起来。
李明司左手握线,右手握针,穿针许久,也未穿好。南幕瞧着干着急,正准备亲自去帮帮李明司,李明司却恰好穿好了。
好容易弄好针线,李明司拿着帛布瞧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下手。若不是南幕喊他,他估计都睡过去了。
瞧着付唐见绣了大半,栩栩如生的鸳鸯在帛布上显现。李明司索性扔掉了针线,众小弟见此情景以为李明司打算放弃,付唐见亦是沾沾窃喜。
下刻,便见李明司咬破食指,在帛布上画了起来。未过片许,帛布上隐现出一副枫红遍山的画卷。
李明司将食指含.在口中抿了抿,算是止了血。将帛布上的红枫图给大家观看了番。又过片刻,付唐见才绣好了鸳鸯戏水图,亦是给大家瞧了瞧。
但比起付唐见的鸳鸯戏水,李明司的红枫遍山却更胜几分。
“你这是作弊!”付唐见气不过,将鸳鸯图往地上一扔,好不矜持,抬手指向李明司:“你那根本不叫针绣!”
“怎就不叫了?”李明司反问道:“莫不是必须以针线所绣,才为针绣?”
“那是自然!你用血明摆着坏了规矩!所以应该是我赢了!”付唐见理直气壮道。
“那请问付姑娘,朝中大臣所配之剑与朝外将军所佩之剑有何区别?”李明司问道。
“朝中大臣所配的乃是‘文剑’,朝外将军所配乃是‘武剑’,就这样也想考本小姐?”付唐见嗤笑道。
“总归来说,皆是剑。”李明司看向付唐见浅浅笑道:“你用普通针线,绘鸳鸯戏水图,乃是刺绣。我以血作针线,来绘红枫遍山图,也自然是刺绣了。不是吗?”
“你这是狡辩!文剑乃‘礼仪之剑’,用作礼仪。而武剑,本是征战防身之用的!用处不同,何以比较?”付唐见反驳道。
“那你的意思是,文剑不能防身之用了?”李明司笑道:“我好比是这‘文剑’,虽很少出鞘,但剑便是剑,只是宝贝不轻易动用罢了。
哪里像付姑娘的‘武剑’那般,随时便可轻易出鞘?说来‘文剑’倒是比‘武剑’高贵,既然高贵自然不会轻易动用。
故此,我以血刺绣那是给你面子,若是换做旁人,用那破针线随便绣绣亦算给了脸面。不是吗?”
“……”付唐见被李明司堵得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此场是我赢了,付姑娘请吧,好走不送。”话罢,李明司旋身便朝厢房走去。还未走两步,脚下猛地一个趔趄,朝地摔去。南幕箭步大跨,正好接住了李明司。
李明司靠在南幕的肩膀,轻声喃喃道:“你可是错过一个撇下我的好机会啊。”
闻言,南幕脚步稍顿,遂后若无其事抱起他,朝厢房走去。相比遗憾悔恨,南幕心中更多的,却是侥幸。
南幕将李明司轻放在榻上,替他盖好薄被。瞧着李明司熟睡的模样,南幕唇角微微扬起,鬼使神差般俯下身,在李明司额间落下一道吻。
他似乎,对这人有些在意了。
南幕将李明司安顿好,跨出门槛掩好木门,发现付唐见还未离开。
“你还呆这儿干嘛?”南幕三两步走上前,剑眉斜藐,冷冷道。
“适才的比试是我输了,但我又没说只比一场。”付唐见绞着帕子,含笑道:“三局两胜,如今他只赢得一局,我自然还有翻盘的机会。”
“你!”瞅着南幕又要动怒,众小弟忙将付南幕拽住。
“寨主,别和娘们儿计较啊!”
“就是,和娘们儿计较有失身份啊!您可是寨主啊!”
“……”
“那你他娘要老子怎么办!”南幕挣开小弟,指着付唐见:“这婆娘分明就是得寸进尺,老子不给她点儿教训,还真当老子好欺负啊!”
“罢了,我还是过几日再来吧~”付唐见眼尾轻挑,“免得说人家胜之不武呢……”话罢,付唐见便在手下的护送下离开。
气得南幕直跺脚,嚷嚷道:“来你他娘个腿儿!唐你妈个贱人!滚他娘的得越远越好!”
打发了付唐见,南幕好一阵才消了气。众小弟瞧着他冷静下来,便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