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湄将那根孔雀翎顺着那铁网塞进去,当羽毛快要靠近温禧的脸时,庄湄停了下来,她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她能看到温禧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于是她便鬼使神差的用那孔雀翎轻轻拨开那些头发。
温禧的脸露出来了,她睡得很熟,庄湄拿孔雀翎去搔动温禧高挺的鼻尖,她并不想吵醒她……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庄湄站起来,收回了那根孔雀翎。
回实验室的路上,研究员发现她的心跳恢复正常,庄湄这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用手上下不停的抚、摸那根刚刚碰过温禧脸庞的孔雀翎,她进了隔离室,研究员提醒她不能带羽毛进去,她没有理会,仍旧一点点的抚、摸着孔雀翎,并问研究员道:“她美吗?”
研究员盯着那根孔雀翎,说:“是挺美的,是从活孔雀身上拽下来的,最美的那一根。”
“…………”庄湄的眼睛慢慢变得阴沉起来,她似乎喜欢这个答案,又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答案,研究员无意惹怒她,他们再次提醒她把孔雀翎扔出隔离室。
“她是我的玩具,我想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要你们管?”
庄湄无视了研究员的敦促,她掀开被子躺进去,轻轻的将这根最美丽的羽毛抱在怀里。
研究员无奈的关了灯。
黑暗中,庄湄的眸色闪烁,她拿鼻子蹭了蹭那羽毛的顶端,然后,缓慢的,怀揣着一种奇异而美好的心情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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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困兽
困兽
吴洱善耳鸣了好几天,好一阵坏一阵,每天晚上做梦就能梦见自己拉响手、榴、弹后扔错方向那一瞬,她躲避不及一头撞在土墙上,吃了一嘴的土,再后来,她就晕死过去。
拿小镜子照了照,额头上的伤疤渐渐消了,她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念书的时候没听温禧和薄湄的劝说,哪怕去参加一次轻量级的基本军训?她也不至于连手、榴、弹都不会扔。
她们这一代人从小学到高中,每个寒暑都必须参加军训,那时候时刻都在为说不定哪一天南国和北国就打起来了做准备,全民皆可为精兵是当时在位的薄总理的口头禅。
“今天好点了吗?”詹半壁端着一杯鲜榨香蕉汁和一块野猪腿三明治进来,“吃早餐吧。”
“……小欢喜还没有消息吗?”吴问。
“是。”
吴洱善抿了一口香蕉汁,“她一定在薄洄手上,你有办法联络到他吗?”
“他已经拒绝了三次,我的对话请求。”
“…………”吴脸色一黯,“那外面的传言怎么回事?”
詹半壁拿过吴喝过的香蕉汁,抿了两口,“你指得是什么传言?”
“你受命于国家,成立专案组,深入南方打击走、私。……”吴看着詹半壁,“我们三个约好的,现在怎么温禧生死未卜,你明明知道她是为什么失踪的,为什么现在外面都在传她是因为走、私拒捕逃出了南国!??”
詹半壁看着吴,吴这才觉得她那双麋鹿般清澈的双眼里原来嵌着一股一股浓郁的迷雾,她试图用她们四个人过去的友谊来拨开这些迷雾,但她发现那是徒劳的,詹半壁那样坚定,任谁也打不开她心里的窗。
“洱善,我们从小就知道温家是做什么的,也知道温禧那双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如果她在,你可以问问她,她到底能不能数清楚她杀过多少人,背过多少债?现在她不见了,她手底下,总有人会坐不住的,制造出一点舆论,一点混乱,想夺她位的人大有人在。”詹揉了揉吴的肩膀,“你要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吴看向窗外初夏的阳光,她低下头去,沉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她?我们不能把她一个人丢下。”
“很快了。再等等。我在请外交部的令,这次的事情比我们预计的要严重的多,能盖过去的,我都盖过去了,但是有些舆论,我是盖不住的。可能最近,我们南国,还有北国都会派人去占木河那边进行一次边境对话。”詹说完就离开了病房,吴洱善侧过头去,出神的盯着詹半壁的背影,她忽然开始觉得,温禧恐怕是游不出占木河了。
温禧的失踪如同一个空心的雪球,越滚越大,整个温氏家族内部岿然不动,容兰芝以守丧之名拒见任何人,她也没有吩咐任何人去占木河刺探,好像全然不顾温禧的安危似的。容兰芝愈按兵不动,整个南方八省就愈沸腾,传言满天飞,说北方这次以雷霆手段整治温家,第一个就摘了温禧的人头,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迫害南方的这些建、国忠、良的有之;说北方政府在南方问题上吃尽了螺蛳壳,这下怒火中烧直接给容兰芝施压,让她根本没法儿说话的有之;更有甚者说温禧不过是个开始,如果南方不主动在税务等问题上全盘让步,那么下一个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会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了……一次突发事件,又恰巧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发生,詹半壁知道这是场轩然大波,问题越来越多,她唯有掐灭源头,才能暂时终止这一切。
从医院出来以后,她直奔政府大楼,关秘书早就准备好视频会议所需要的文件,詹半壁坐在位置前,深吸了一口气。
“喝口牡丹泉润润嗓吧。今天的会议可能有点长。”关秘书提醒道。
詹半壁点点头,她抿了一口牡丹泉后,换上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