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就住在附近吗?”
“嗯,我住附近。子女们都出去打工了,现在赚钱不容易,我就出来捡些破烂,自己找点零花用用。免得给儿孙们造成什么负担。”
司徒东听得心里唏嘘,老婆婆的想法就是许多老人家的想法。
人这一辈子活着,辛苦打拼的,老了,也不想着好好安享晚年,一辈子为子女儿孙操劳。
“咦,年轻人,这么晚了,为什么你自己一个在街上?这路是去药膳馆的,莫非你去找小雅?”
司徒东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却是点了点头。
老人家看了一眼司徒东脸色:“小伙子,你不舒服吗?”
“我没什么事。”司徒东看着老婆婆的一大袋破烂:“阿婆,你打算捡到什么时候?”
“捡到有人过来收破烂为止。小伙子,现在几点啊?”
司徒东看了看手表:“快十二点了。”
“噢,收破烂的人大概是这个时候过来。”老婆婆说着,捶着自己的腿:“等他收回去后,我再捡一会,早上他们又过来收的。”
司徒东皱眉:“那岂不是要捡一天晚上?阿婆你不休息吗?”
“休息啊,累了的话就回去休息。”
十二点多卖掉一麻袋的破烂,然后凌晨又在捡,不论是捡多还是捡少,这位阿婆都是长期拖着这个大麻袋到处走。
可以想像,阿婆家里的卫生情况如何。
阿婆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司徒东于心不忍,干脆坐在了地上:“婆婆,我和你一起等那个人过来。”
“啊?不行不行,这样会弄脏你衣服的。小伙子,你要去找小雅就赶快去吧,别为了我这个糟老婆子担耽了时间。”
“没事,就当陪阿婆你聊会天吧。”
阿婆看了司徒东一会,笑了起来:“小伙子,你人不错,是小雅的男朋友吧?”
司徒东眉角一抽,有点哭笑不得:“我是药膳馆的客人而已。”
“啧啧啧,小伙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小雅是个好女孩,好多人追求的。所以一定要抓紧机会,不然机会就给别人了。”
司徒东淡淡一笑,没有回话。
见有人和她聊天,又是这么俊逸的一个男人,阿婆还真是和司徒东聊了起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收破烂的人来了,这么一大袋破烂,也就卖了二十多块钱。
那就是说,阿婆一天卖破烂的钱,也就几十块左右。
十块钱一顿的药膳,对阿婆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还是阿婆硬塞给阮素雅的。
那个‘女巫’,竟然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
这一刻,司徒东心里对阮素雅的成见,放下了一点。
“阿婆,别捡了,”司徒东拉起了阿婆的手,也不管脏不脏:“一起去吃药膳吧。”
老人家愕了愕,赶紧抽回手:“我说年轻人,你对阿婆已经够好了。阿婆就不打扰你和小雅了。阿婆手脏,放手吧。”
“阿婆你也想去见小雅吧。那就一起去吧。” “不不不,我现在不去那里。”老人家执拗起来,不论司徒东好说歹说,就是不肯跟过去。
到最后司徒东没办法,趁老婆婆不注意时,塞给了她几张‘毛爷爷’,迅速驱车离开。
他所在的地方本来就离药膳馆不远,没几分钟时间,他已经到了药膳馆。
深夜十二点多,药膳馆里还有着好几位客人,荷叶和另外一位服务生在招待着客人。
司徒东下了车,刚走两步,突然间头一晕,靠在了车上。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缓了好一会,待到头晕的症状减退了一些,司徒东脚步有点趄趔的走进了药膳馆。
他刚坐下,荷叶走了过来:“司徒先生,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有没有发烧发热呢?”
司徒东抹了抹自己的额头,体温好像很正常,他摇了摇头。
“没有发烧,问题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比发烧了更严重。”
清丽的声音响起,一抹绿影‘飘’到了司徒东面前,不等司徒东反应过来,阮素雅纤指一伸,握着了他的手。
两手一下子相握,司徒东清楚的感受到阮素雅手心里的温度。
暖暖的,淡淡的,沁人心脾。
“司徒教授,医者不吓唬人,医者说实话。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你至少得每天到我这里,吃一顿药膳。不然……”阮素雅轻咳了两声:“一个月后,你就得天天跑医院了。”
司徒东皱了皱眉:“你不是说医者不吓唬人么,你这话不是吓唬,是赤果果的威胁。”
“噢,我知道司徒教授肯定又说我骗人了。”阮素雅坐了下来,这时荷叶端来两杯清茶,其中一杯放到司徒东面前,阮素雅端起了清茶,喝了一口:“司徒集团家大业大,试问小女子有几个胆量敢吓唬司徒家的二少爷呢。”
这话一出,司徒东脸色一变:“你调查过我?”
这事情他藏得很深,这么多年来他尽量跟司徒家的人撇清关系,他跟阮素雅才认识几天,这女人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调查?用得着调查么,司徒集团这么大,媒体早就将你们家族内部关系报道得很清楚了。”
司徒东眯了眯眼,他出国这么多年,也没问过国内的事情,看来他跟中国这里有点脱节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阮素雅留意过他。
念头一过,司徒东脑海里立刻浮现这段时间跟阮素雅接触的所有画面,一下子戒心高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