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锋是在问他为什么已经冲到眼前了却停下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踏平他们,可这个该死亚顿却在这最好的时候停下了,让他奔出去后又回来,真是该死!
他费尽心血,折损那么多的士兵才将他们引出来,大梁的守军梁督军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龟缩在厚厚的城墙之后,就是不肯出来,这让他们的威力无处施展。
三十里的城墙挡住了他们嗜血的脚步,而今日,他终于将他们骗出来了,终于可以不用一年又一年的跟他们耗下去,终于可以踏平北疆,直取中原。可这个该死的亚顿却不急不躁的,仿佛不管他的事一样。
他们这是联合在一起了啊!有什么事都应该一起商议,一起做决定,可这个人仗着自己的队伍倚老卖老!
亚顿看着冒锋气成这样轻蔑的笑:“冒锋将军,胜利已经近在眼前,何必那么着急呢?反正他们已经跑不了了不是吗?”
冒锋看着他那张薄薄的嘴唇气的不想理他,打前锋都是他们打的,引诱大梁兵出来也是他们,他现在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也不怕被噎死!
可尽管这样,冒锋还是得听他的,因为他还得仰仗他的这八万铁骑。果然亚顿说:“冒锋将军,大梁的主要兵力都在这里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些人一个都不会剩下,那么冒锋将军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冒锋斜看了他一眼:“你确定一个都不剩?”
亚顿摸着剑柄轻笑:“冒锋将军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在一边看着,不用你的兵上,你只管看着就好。”
他遥遥的看着萧祁昱的部队,胸有成竹,萧祈昱的军队数目是众多,但他毫不畏惧,如果躲躲藏藏跟自己打游击战的话,还真难以对付,但是如果要打起野战来,他们不配。大梁的军队不配,这么多年龟缩在城内,战斗力早已不是当年横征暴敛的时候了。
安逸是一个军队最大的敌人,他们二十多年不曾有过大战,所有的战术都会生疏,所有的刀枪都会生锈,他们将会在他们的铁蹄下丧命,那一声声脆弱凄惨的呼喊,将成为他们胜利的号声。
而自己的士兵是纪律严明、久经战火的,英勇无比,充满着侵略的血性,全都是最有经验的老兵,他们这几年横征西战,打垮了周围的小属国,参加过无数的战争,历经无数次的沙场鏖战,所以他相信这支虎豹之师,自己就足以将大梁的军队一扫而空了。
更何况自己还有北羌的辅助呢,他跟北羌互为辅助军队,共同的利益将他们联合起来,内有接应,外有强兵,他们一定可以胜利的。
陆琪看着他们不动了奇怪了下:“这孙子不会是被我们的人数吓住了吧?”
萧祁昱摇了下头:“不会的,他们既然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就是知道我们的兵马人数了,断不会后退的!”
陆琪拍了下马屁股:“那我们冲!”
已经开始下雪了,天越来越昏暗,两军耗在这里尤为冰冷,与其这样还不如冲呢!
萧祁昱知道这种情况,他再一次的看了下战场,压下了心中的疑虑,使劲的挥了下手:“好,我们冲!陆将军左翼,沈将军右翼!剩下的随我来!”
大梁一二六年十二月三日,中午,大梁与沙撒两军的主力开始了第一战,天空下着小雪,千军万马在飘扬的雪花中若隐若现,战线如同长蛇般蜿蜒动荡。
左翼陆家军首先发动了猛攻,迎着迎面的风雪,十万大军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无数披甲戴盔的士兵挥舞着武器冲向了战场,喊声惊天动地,黑压压的列队如同潮水似的涌向战场,鼓声震动,号角齐鸣,他们的人数众多,足足是亚顿的两倍人马,而这种人数的优势让他们心里优越,喊声震天。
一鼓作气,谁先冲锋谁先赢,这个道理一直都是陆琪的理念,所以他指挥着全军冲了上去。
然而亚顿的部队巍然不动,相比起陆家军的嚣张喧嚣,他们的阵营,森然站立,暴风将旗帜吹的猎猎作响,嘀嗒嘀嗒的马蹄声接连不断,传令兵奔走于各个方阵之间发布着口令:扎稳阵脚,做好准备!
前排的步兵听命的蹲下,将盾牌和长矛托深深的插进泥沙土里,建起了厚厚的盾墙。组成一字摆开的防御阵势,在后面的八千弓箭兵分成六列纵队,表情冷峻。
等他们冲上前时,弓箭手一bō_bō的发箭,于是这络泽不断的箭一批批的将他们射杀在半路上,上冲的人如同被风吹拂的麦浪一样,一bō_bō的低下去,然而后面再换一批,他们在最开始的冲锋中有着无穷的不怕死的精神,然而这不怕死的精神很快就让重骑军踏灭了。
在他们没有爬起来时,那一队黑压压的重骑军如同暴风一样席卷而来!沙漠是他们的主战场,在这里他们畅通无阻,在这里他们砍杀尽兴,大梁的兵在他们手里如同是嫩生生的娃娃,在他们想要出招前已经被他们砍于马下。
他们已经杀至,他们不畏死,以密集队列猛攻防御阵势的一头,于是势如破竹地嵌入了这个他们排练良久以为毫无破绽的阵营中,如同龙卷风一样狂暴的旋转着,向左右扩散,于是整齐的整列顿时如同决堤的堤坝,陆家军步兵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逃跑,却大片大片的被沙撒重骑兵砍杀,就像秋风扫落叶,一片片的倒下了。
右翼沈家军看到陆家军惨烈至此,再也忍不住冲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