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宫’中,萧童身着浅紫长袍,裙下的纹锈百花的元宝底鞋轻盈的走到窗前,双眸望着已经徘徊在‘寒月宫’门前一个多时辰的秦公公,抿了抿唇,转身望着半躺在睡榻上,身着素洁长裙,发束一枚牡丹白玉簪的娇美女子,不禁撇了一下唇,小步走上前,跪坐在裘毯上,轻声道:“小姐,秦总管又站在宫门口了”,秦公公自太子出生后,几乎每日都徘徊在‘寒月宫’门口,也不知想任何
清漪纤细的素手夹着书页,在萧童说话之时又翻了一页,粉唇抿笑,而后放下书册,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呼啸的寒风,与纷乱飞舞的梅花,伸手抚了抚垂落在胸前的发丝,悠悠的道:“又是隆冬了”,转眼间,一载已逝,当真是岁月如梭
萧童望着清漪略略失神的样子,敛下睫点了点首,轻道:“是又一年了”,一年了,小姐没有再踏出这座宫殿,更是将帝王拒之门外
一年前,黑树林中发生的事,或许已成了帝后二人心头的疤痕吧,小姐的脾气倔强,宁愿穷尽一生,耗尽春花秋月,也不愿意再见帝王,而帝王,虽然昭了胡昭仪入‘吣心宫’,被传为****欢宠,可是她却在每个夜晚都能看到帝王站在‘寒月宫’前落寂徘徊的身影
整整一年,后宫的势力全部汇集在胡昭仪的身上,那个女人打压了所有嫔妃的气焰,更是铲除了所有可能的敌手,可是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她会登上皇后之位,代之于皇贵妃养育太子的时候,帝王竟册封了小姐为后,且搬旨请后入住‘吣心宫’长生殿
想到此处,萧童的眸光微露感慨,而后在看到寝室门前站立的御前侍女子鹭之时,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羹汤,点首微笑,道声了谢,便将羹汤递到清漪身前的小案上,轻声道:“小姐,把这补汤喝了吧”,说着,浅笑着回望了一眼依旧站在寝门前的子鹭,在看到她面色略带焦急的样子,秀眉微动,提裙走寝室
一出寝室,子鹭就迫不及待的将门关上,而后拉着萧童的手跑到大殿门前,秀眉紧拢的道:“木小主,皇上他...小主,您能不能劝劝皇后娘娘出‘寒月宫’四处走走,皇上他...他已经一年多没见着娘娘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奴婢怕...怕”,说到此处,子鹭的却已经无法再说下去
萧童望着子鹭都快哭出来的表情,心头也是一阵难过,却也无奈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子鹭,我也知道你难过,只是皇后...也许,皇后的心已经不在这里吧”,一年前的黑树林里,帝王曾允诺过,说只要生下皇嗣,便会放小姐离去
“心不在这里?”子鹭睁大了双眸,错愕的望着萧童似乎沉浸进了回忆中的神色,双手扯着丝帕,撇了撇唇,神色黯然道:“皇后的心不在这里了,那皇上怎么办,皇上每一个晚上都抱着太子痴痴的看着,那眼神就好象太子是皇后一样,奴婢怕再这样下去,皇上他”,皇上他会疯掉
这一年里,皇上的改变,她也许并不是看得最透彻的一个,但是她的的心理却也十分清楚,胡昭仪是她曾经最要好的姐妹华琼,华琼是一个武者,更是一个死士,在数年前的擂台上,她被皇上选为暗卫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永远都无法见光的人,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用生命守护主子,所以,她永远都不能成为皇上的女人,而以皇上的冷情,却决然不可能再会要皇后以外的女人
但是,皇后她也许已经知道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一切,也知道华琼做为替身已经为皇后的独宠将后宫内的所有女人都制服了,可是,倘若即便知道真相还是如此不愿接纳皇上的话,是否,皇上真要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萧童低下首,不愿去看子鹭企求的眼神,少许,她闭上了双眸,摇了摇头,扯唇浅笑道:“子鹭,也许你跟我都不会明白皇后心里的伤,皇后不愿意见皇上,甚至将自己都封闭起来,何尝不是因为太爱皇上所以才如此?”,说着,萧童小步走到殿前,望着身着褐色丹顶鹤朝服,弓着身子,手握拂尘,在‘寒月宫’前来回走支的秦公公,不禁有些落寂的道:“一年前,倘若皇上不是那么的在意那件事,不说那句伤害皇后的话,或许...今时今日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小姐太过骄傲,而皇上,已经为这份感情磨得连小心翼翼,卑微企求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才会变成一个渐渐淡薄得无心,而另一个,却愈发痴迷的折磨自己
“一年前”子鹭拧秀眉望着萧童落寂的神情,刚想问什么,却只见萧童轻柔一笑,小声道:“天很冷,你还是先回‘吣心宫’吧,顺便”,萧童转眸望了一眼站在殿外冻得簌簌发抖的秦公公,抿唇道:“顺便也叫秦总管回去吧,皇后...是不会为此而见皇上的”,说罢,也不再给子鹭说话的机会,转身走回了寝室
子鹭呆呆的望着那扇被萧童慢慢关上的门,清秀面容上的神色更为忧郁,她使劲的揪着手中的丝帕,少许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出了大殿,而后在看到秦公公时,挫败的摇了摇首,落寞的走回了‘吣心宫’
“怎么样?见着皇后了没有?”子鹭一跨进‘吣心宫’的大门,华琼便抱着太子迎上来,但在看到子鹭与秦公公一脸沉闷的神色之时,深吸了一口气,不觉也摇了摇头,轻声道:“罢了,以后,也就别去了”,说着,也是神色疲倦的转身走回大殿中
子鹭撇了撇唇,提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