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中,萧童捂着心口,气息急促,额带薄汗的坐在‘子云亭’中的石凳上,喘息少许,捏着浅紫色的长袖,面色泛白的道:“没想没想到冷孤云竟然会用毒”,刚才真的好险,倘若不是小姐及时出现,她此刻的性命怕是早已归西
清漪望着萧童急喘起伏的身子,不禁有些内疚的上前,轻拍着她的单薄的后背,低柔道:“为难你了”,其实,在她出‘吣心宫’之时,就已料到冷孤云必然会有所察觉,并跟随其后,但是却没有想到他竟发现萧童并非她之时,竟会痛下杀手
萧童摇首,但却分外担忧的握住清漪冰凉的素手,抬首望着她映在月光下的娇容,抿唇,依旧声带急喘的道:“小姐,冷孤云此人阴险狠毒,内功奇深,不可小窥,小姐一定要格外小心”说着,喘息了一口气,而后才稍稍平静的道:“奴婢本想将他引入‘梅花林’中,再逃至‘湖心小筑’躲藏,以拖延时辰,却不想他竟能看出奴婢心思,在‘湖心小筑’的‘弯月桥’上将奴婢逼回了‘梅花林’”
清漪轻笑,安抚萧童,道:“那是因为‘湖心小筑’他并不熟悉,倘若让你藏身其中,怕是难找,但是‘梅花林’中,除却树森避身之外,你就算再能隐藏,也只能遁形于月光之下,但是即便如此,他却依旧以为你是我,因而在你露出马脚之时,他才会怒极起杀意”,冷孤云是一个太过自负的男子,一国之君,十六国的强者,虽然至今依旧屈首于天朝帝王脚下,但是其人却分外心高,因而,当他发现自己被骗之时,怒火攻心也是情理之中
萧童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定,她捂着胸口的手也渐渐松开,在听闻清漪的话语之后,也觉有理,少许后,不禁叹息一声,而后轻声道:“对了,小姐今夜探访‘怜悦宫’所谓何事?”
清漪一笑,转身走到亭前,眸光微暗的望了一眼后花园中寂静的幽异,扯唇道:“我只是想利用她的聪慧与手段,帮我对付淑妃于德妃罢了,如今我身怀有孕,为皇嗣与我皇贵妃的名誉,不宜对她们二人过于苛刻,但是以倾城小郡主的个性,她不闹出个满城风雨,怕是不会罢休”
萧童听罢,心头不觉一阵泛凉,她赶忙起身,走到清漪身侧,略带紧张的道:“小姐的意思是...德妃此次被禁足后,还不知悔改?”,德妃虽是郡主心性,但是此次被太后责罚,必然要规矩一些,实难想象她会依旧兴风作浪
“萧童以为,冷孤云千里嫁妹,只为求两国和睦么?”清漪把玩着手腕上的白玉手镯,抿唇清冷的道,而后抬首望了一眼天空中渐渐被乌云遮掩的皎月,冷清道:“况且,就算倾城郡主想安稳度日,怕也是难了”今夜之事,冷孤云必然会计挂心中
萧童的眼光一定,心头稍稍宽下,但却依旧有些不安小声道:“话虽如此,但是倘若贤妃哪日行径败露,无奈之下供出小姐的话,那岂不是会”说到此处,萧童突然停口,而后忙转首呸呸两声,道:“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
清漪敛睫,转而望着萧童的神色,抿唇一笑,而后踏步走下石阶,悠悠的道:“萧敏心思缜密,为了自己的性命与之家国存亡,必然会步步为营,不过,在我身子不是的这段时间内,你必须从旁提点,以防万一”
萧童点首,不假思索的应道:“奴婢知晓”,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隐隐的敲更声,萧童寻声望去,而后轻呢道:“已经四更天了”
清漪闭了闭眼,轻柔一笑,而后望了一眼天色,叹息道:“四更天了,萧童就别回六局宫殿了,就在‘养生殿’中休息吧”,说首,秀眉微拧的望着隔着数丈远的‘长生殿’心头一阵难以纠缠的情绪,低首,向宫殿走去月轻步走进‘长生殿’抬首,望着屏风后面的摇曳的烛火,微怔,忙关上门,绕过‘梅韵’图腾的屏风,却见床榻帐闱依旧垂落,窗沿的冷风阵阵轻拂,如浪滚动
心落下,清漪走上前,素手轻掀开明黄绸帐,眸光落在帝王俊美沉睡的容颜上,而后清浅一笑,玉指解开丝带,坐在床沿上
“轩”清漪轻唤了一声,眸光扫视着帝王的面色,在没有发现他有动静之时,才伸出手将枕边的‘沉香’香囊拿起,起身,走到梳妆镜台前的首饰盒前,将锦攮塞入了盒中
大殿内,寂静无声,窗前吹拂进来的丝丝冷风吹拂得烛火飘忽不定,清漪望着自己修长却又模糊的身影,在余光瞥到那已经即将燃尽的红烛时,眸光一怔,但随即一笑,朦胧中,竟想起了自己初进宫廷后的洞房花烛夜
当年,自己站在这红烛前,铭心祈祷,抽下发簪在那对红烛下刻下她与御昊轩的名字,想借以盗墓先辈遗留下来的远古方式来验证他们之间谁是胜者,却不想自己的那根红烛却先蜡泪成干
思及往事,心头纷乱,清漪不禁闭上双眸,那日之前,自己又何以会知晓自己竟有如此造化,竟能与帝王结为夫妻,更得这万千宠爱?
深吸气,清漪微微睁开双眸,而后转身走向床边,在见到帝王似有些惊醒般的拧起剑眉之时,忙宽衣就寝,躺在床榻之上,却不想刚躺下,就见帝王睁开惺忪的双眼,而后薄唇微微扯笑,翻身将她抱进怀中,下鄂抵着她的额头上,低哑的轻道:“清漪怎么醒了”
渐渐有了温度,她敛下睫,浅笑着环住帝王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轻声道:“因为臣妾想看皇上”说着,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