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二人相对而坐。
小诗才吃了甜点,趴在椅子上,无聊地昏昏欲睡。
齐连堂则坐在她对面的书案前,看样子是要练练书法、写写字,实际上,他已经拿着笔发了半天的呆。
他是越想越紧张,心中设想了无数个台词,如果见到了清漪,他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最后,实在是想的头都要爆炸了,他一摔毛笔,“小诗!”
“在!”小诗被他的大吼,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爷,三夫人要来了?”
齐连堂咬咬牙,“是,要来了!”就因为要来了,他才会这么紧张,可是她呢,却在睡觉!
某丫鬟还没有察觉状况,站起来拍拍衣摆,“好,奴婢前去迎接。”
才走了两步,就被叫住,“你站住!……我和你同去。”
二人一前一后,才到了府门,正好齐连琛和清漪他们乘坐的马车到了。
齐连琛先跳下车,而后扶了大太夫人下来,接着,才将清漪半抱下车,而后就揽住她的腰肢,扶着她的手臂,像是伺候老佛爷似的伺候着,而清漪也笑盈盈地,好像这样是再自然不过的姿势。
齐连堂一见,心里一酸,之前设计的所有假设和台词,全都抛离,他选择了最幼稚的方式,猛地揽着小诗的肩头,强拖着她走过去,故作恣意地解释,“大娘,三哥,三嫂,这是我的偏房小妾,小诗。”
小诗眨眨眼,什么时候她又升级了?
再看齐连堂一脸酸溜溜的模样,小诗明白了,他这是在逞能,装作若无其事。
真幼稚!
扭了扭身,没能从齐连堂的怀里扭出来,小诗也随他去了,然后目光看向传闻中的齐连琛夫妇,一看之下,顿时眯起眼眸。
乐得。
哎呦呦,她就说嘛,在齐府里遍寻也找不到和齐连堂般配的,原来,真正般配的搬出去了!
齐连琛、齐连堂,这对兄弟光听名字,就是多么的有爱啊。
她一定要极力撮合,再看向清漪……,第一反应,愣是没意识到“同门”来了,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清漪隆起的小腹上,同时,眼睛眯得更厉害了。
瞧着清漪和齐连琛的样貌,将来生出的儿子,也必是倾国倾城啊,然后……,父子攻啊父子攻,年下攻啊年下攻!
话说,一瞧见小诗快要流口水的那副样子,清漪不知怎的,她想的是什么,自己便猜出个七八成了,虽然常喜说,那些东西是齐连堂的通房丫鬟所备,可现在这叫小诗的,却是小妾。
就是这最后的三分疑惑,让她竟破天荒在门口便开了口,“四弟,你差人送给相公和我的东西,我已经收到了。”
小诗闻言,赶紧一抹口水,瞪圆眸子,正视起这个大肚子的女人来。
恰好,清漪也在看向她。
四目相视,彼此都读懂了很多。
清漪笑道,“回头,你跟相公谈谈生意,你这个小诗妹妹,可否留下陪我一会儿?”
齐连堂求之不得,同时也对怀里的女人刮目相看,果然啊,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就是有共同语言。
而显然,齐连琛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看见自家三哥疑惑,齐连堂的心里那个舒畅啊,得不到三嫂的人,得不到三嫂的心,但是,他却第一个得到了三嫂的秘密!
终于平衡了,将怀中的女人一推,“三嫂,随便用。”
“……用?”小诗开始龇牙咧嘴,瞧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才故作端庄地捏起嗓子,“是,爷。”
……
攀谈之所,选在了齐连琛以前所住的院落里,那里早已经被齐连堂休憩好,如今,柳儿煮上一壶清茶,才伺候了清漪和小诗喝了,就被清漪给遣开来。
“柳儿,你去找常喜吧,或是看府里还有哪里需要打点的,再不然,就去娘那里伺候着,我和小诗有些话说。”
柳儿被轰,心里老大不乐意,怎么说,她也是个贴身侍婢,而且,清漪这么主动轰她,还是第一次,她不由看了那小诗一眼,没大没小、没规没距的,小姐要和小诗窃窃私谈,莫非是要询问四爷之事?可是,也没必要瞒着她嘛。
气呼呼地离了房,关上门。
那小诗一听房门被关上,赶紧上炕,才不管什么座次规矩,同时开始大演功夫茶来。
清漪看她动作娴熟,不由笑问,“你老家哪里?”
小诗挑挑眉,“南方,最热的那个城市。”
“嗯?”清漪有心试探。
小诗已奉上茶水一杯,“行啦,你应该知道的,就是g市嘛。”
这下,清漪落实了,这小诗果然是穿来的,只是不知道,她从哪年穿来的。“你……来之前,身边可有大事发生?”
“噗——”小诗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哎呦,你怎么说话文绉绉的,大事?嗯,三四年前,在b市才开完奥运会,算不算?”
清漪被她说的面色一红,确实啊,她现在都已经养成这里的说话习惯了,不过,听时间,竟然是和她出于同一时代!
当真,有缘!
前世是同一时代,如今又是。
“我叫清漪。”
小诗咧嘴笑笑,想着对方终于不摆架子了,“我叫阎诗,阎王爷的阎。嗳,你之前,是做珠宝设计的?”
清漪点点头,原来是她留在齐连堂那里的设计图,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呢?”
“我?”小诗摇摇头,“我是做英文翻译的,可惜,来到这里,完全英雄无用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