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了床,“你给我在这呆着!”
说着,他自己穿了鞋,在卧房的一处壁画后,一通捣鼓,然后拿出了两幅画卷来。
回到桌案旁,对着身后的小诗叫道,“你过来!””
小诗再翻白眼,又让她呆着,又让她过来,到底是让她干什么?
慢吞吞地穿了鞋,她凑了过去,就见他展开画卷,低声细语,疑似自言自语,“这两幅,是她画的,而我就是按照上面的设计图,做出的那些东西。——她画的物件,府里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甚至是见多识广,最疼我的三哥也不知道……”
最疼他的……三哥?
小诗压根没有注意那些画,思绪都在他的话里,她眼睛一亮,这才对嘛!
从她来贴身伺候他,就没见他对哪个女的正眼瞧过,话说,以他这种血气方刚,正值需求旺盛时期的俊朗青年,要让他忍,他怎么忍得住?
原来,关键就在这个“最疼他的三哥”!
兄弟恋,好有爱!
“爷,三爷是不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
“废话,我的三哥,自然是和我一起生长在这齐府里!”
原来,是青梅竹马!
“爷,三爷想必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
这种恭维,对齐连堂来说,就是一种痛,不然,同样是失忆的清漪,怎么会只喜欢三哥,而不喜欢他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越说越深奥了,小诗兴奋地又眯起了星眸,眉眼弯弯地,就差要奸险地笑出声来。
“爷,三爷他……”
齐连堂猛地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有完没完?过来,给我看这两幅图!”
“……哦。”还想多套点私密的,切,这家伙可真小气。
小诗兴致缺缺地往那两幅图上扫了一眼,一扫之下,不由瞪圆了眼睛,“哇塞!”
齐连堂狐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
小诗拍拍胸口,“这……这谁画的?”
齐连堂略一沉思,看着小诗那又激动又失态的模样,说真的,他早就怀疑了清漪的来历,却只是怀疑,而没有付诸行动去验怔,可自从小诗也知道了那暗器的名称后,他上了心。
想起两个女人又都是落水后失忆,落水后性情大变。这让他很难不把她们的经历串联在一起。
于是,他开始翻阅古籍,有一天,无意中让他看见了一个故事,名字就……“借尸还魂”。
然后,他就有了个大胆的设想,设想在清漪和小诗落水后,她们原有的灵魂便脱离了肉身,而新的灵魂,则同时来自一个地方,那个有暴雨梨花针,有唐门的地方!
这样的猜想和假设,连他自己都觉得惊骇。
可也就这样的假设,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为什么葛郎中抹去了清漪脑中的一切,可她却仍然留着原有的知识,原有的性情,原有的喜好……
因为,那种药只抹去**上的记忆,却抹杀不了灵魂。
其实,清漪的表现昏没什么漏洞,主要是小诗……
这丫鬟太惊世骇俗了。
看着小诗的眼睛,齐连堂问道,“你识得这画图的人?”
“我哪认识啊。……呃,奴婢是说,奴婢要是识得,也不会问爷你了,对不对?”
齐连堂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那么,你就是识得这画中之物了?”
“当然!”小诗一溜出口,又有些后悔,消溜溜地转了眼珠半天,也没想明白齐连堂此举何意。
“这叫什么?”齐连堂指着另一幅设计图,问道。
那上面是最原始的电话。
可是,小诗不会说,他都没回答她的问题,就接二连三地套她的答案,天下哪有这等便宜的事?
“爷你持有这图,你自己不知道?”
齐连堂忽而笑了,倒是有点头脑的丫头,防备心挺强。
他随手捞了个椅子坐下,手指细细地摸着那图中的每个线条,而后来到清漪的图标和签名处的“m”,同样万分珍惜地摸着。
小诗再次瞪大了眼睛,她已经可以确信了,画这幅图的人,肯定也是个穿越来的,看那图标的风格行美细腻,显然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而且,绝对是齐连堂很重视的一个女人。
要说这府里能够让齐连堂愿意施舍一两句话的女人,那除了她,便是五夫人、四小姐、六小姐。
她们都不可能!
那……还能有谁?
于是,她装着胆子,试探地问,“爷,画这图的,是已经过世的四少夫人么?”
她从给齐连堂当通房丫鬟以来,就听说了不少关于四少夫人的话题,说四少夫人和齐连堂如何夫妻情深,后来又是怎样被一场大大,吓得流了产,最后抑郁而终。还说齐连堂如何伤心难过,从此再不娶妾纳妾。
对于这件事,小诗一直持怀疑态度,她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如此相爱,那么没道理会让女人到抑郁而终的地步,因为,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这样的解释,实在牵强。
这也是她为什么觉得齐连堂是个“男男可塑之才”的原因。
当然,也有无数人警告过她,这四少夫人的话题,是个禁忌,是决不能在齐连堂的面前提起的,今天,为了满足心里的好奇,小诗决定豁出去了,开口提了这个禁忌的女人!
就见齐连堂的俊脸一沉,回眸,冷冷地看了小诗一眼。
小诗被看得一惊,而后干笑两声,“当然,爷你可以不用回答的。”
齐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