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底下的人却几乎没有反应,有些人还捧着脸呆愣愣地看着台上在收拾激光笔和刚刚用了一会儿的粉笔的晏南。
晏南半弯着腰,细心地把自己刚才掰断的粉笔都拾掇起来,粉笔头扔进粉笔头的盒子里,大支的重新放回盒子里,脸上一派风轻云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重生了快一年,但晏南还是对自己的业务水平有点自信的。
退化?不可能的。
一群大二的小孩儿,他还是由把握镇住的。
心里有点小骄傲的地冷漠哼了一声,晏南走下台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架起腿抱着手臂等着自己的同桌回来。
看到脸色铁青拿着讲稿回来的卓峰,晏南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还憋得住呐?
那您继续憋着吧。
这边晏南扬眉吐气爽了,城市另一端的楼萧崖却正迎来自己人生的低谷。
他去之前就料想到自己爸不会给自己什么很好待遇。
但他想着好歹十几年父子情,自己还有这么一张脸,去做个服务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
一大早,他就被带到了,
酒店工程维修部。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最近他是有哪儿得罪他爸了,让他一个文科生被分到这个地方。
主管样子的人似乎还不知道他是太子爷,只以为他是那个中专毕业过来打工实习的愣头青,和他讲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但在这个不客气里面,楼萧崖也大概理清楚了自己这一个月要做的事。
换灯泡,修电灯,通下水管道。
诸如此类。
叹了口气,坐在办公桌前,刚结束完酒店外围巡逻的楼萧崖趴在桌上拿着手机和晏南聊天。
晏南的心情似乎还挺好的,今天话挺多,连中午吃了什么都和他说了,还说自己在班里也有了饭搭子,七八个人一起吃挺热闹,叫他不要担心。
其实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趴到桌子上,晏南侧脸贴着冰凉的桌子。晏南的性格虽然冷,但不论是处事方法还是待人接物的态度都比他成熟很多,没有了他完全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倒是他,离了晏南一会儿,就已经难受得仿佛和鱼失了水一样。
他还是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他以为他能安然地接受晏南去寻找更好的前途,走得更远,飞得更高,只要他能一直看着就行了。
但最终还是逃不过一己私欲啊。
他郁闷地看着桌上的报修表格。
想要把晏南拴在身边,想要拉着他的手去每一个地方,让他的每一段回忆里都有自己。
首先得配得上他啊。
站起身拿过旁边的帽子和工具箱,他和正在抽烟的组长打了声招呼,拿起表格往门外走。
工作其实都不复杂,早上培训了一会儿他就已经正式上岗了,家里的酒店他自然也熟悉,熟门熟路溜达了过去。
“儿子真的去工作了诶。”楼妈妈站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向下俯瞰着那个小小的移动的黑点。
“他还有别的选择么。”楼爸爸坐在椅子上,有点无奈。
“跟我告状啊!亲爸虐待他。”楼妈妈转过身,理直气壮地反驳。
旁边过来汇报的助理没憋住,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很快收住。
“你打算让他一直在工程那儿?”楼妈妈也不干涉,坐下来之后随口问了一句。
认识的人家里的孩子或早或迟也都进入了自家公司,但最差也是从文员做起,怎么样都是个坐办公室的,很少能有直接把孩子塞到苦力部门去的。
“各个部门都熟悉一下吧,时间多,不着急。”
楼爸爸原本的计划是用一年的时间磨磨楼萧崖的性子。
楼萧崖从小被宠着长大,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志向,没有冲劲儿也没有韧性,做什么事怕烦怕累就喜欢往回缩。
但现在,他看着楼萧崖的反应,觉得自己似乎能缩短一下这个时间。
“孩子最近好像还挺上进的。”楼爸爸一起转头看向窗外,“你又刺激他了?”
从小喜欢给楼萧崖讲隔壁孩子辉煌事迹的楼妈妈摇了摇头:“都考上大学了我刺激他干什么。”
“那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又是要比赛又是要资料,又是自己申请过来实习的。”
楼妈妈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露出了妇女专属的八卦语气:“谈对象了吧。”
旁边的人俱是一惊。
“互相进步,挺好的。”楼妈妈大手一挥,“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他哪天把小姑娘带回来了,我们再好好谢谢人家。”
☆、cer63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
晏南让自己努力地忽视掉楼萧崖不在身边的空缺感, 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以及花式找卓峰麻烦上。
卓峰也是奇怪, 每次晏南觉得自己已经过分到几乎抢去了所有人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他终于要爆发的时候, 这个人却又能莫名其妙地忍下来,继续青着脸做自己的事情。
弄得晏南有点没耐心,特别想去厕所门口堵人打架。
但到了周五,他的这点烦躁感也瞬间一扫而空,毕竟——准备回家了。
时轩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今天晏南回到寝室的时候, 难得看见他竟然在。
“要出去?”见时轩在收拾行李, 晏南问了一句。
时轩嘴里叼着个面包, 无奈地点点头。
“辛苦辛苦。”晏南摇头对着他说了句, 出去给两个人倒了杯水, 回来把水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