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似情浓。
正是上个学期楼萧崖在课上随手写给他的那一张。
发完了朋友圈,晏南就放下了手机,收拾着床准备睡了。
拎起两个枕头拍了拍,晏南把被子掀开正准备脱衣服,就听到了桌子上的手机在震动。
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他接起电话。
“喂——”
“半夜三点不睡觉你是要上天还是干嘛???”楼萧崖的咆哮透过电话的威慑力都极其大,晏南被吓得手机都差点滑下去。
“这就睡了。”晏南无奈。
“给我把手机关了!不准放手边!”
“知道了…”晏南话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乖,晚安。”
“晚安。”
听话地把手机关机放在书桌上充着电,晏南躺进被子的时候忍不住缩了缩。
这段时间和楼萧崖都一起睡,半夜盖着被子被他缠着都能热醒,跟抱着个火炉似的。现在人不在身边,倒是真的有几分不适应。
夜已经深了,不光是晏南这儿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就连楼萧崖所在的市中心,也已经只剩下了路灯的点点光亮。
楼萧崖盘腿坐在地毯上,身边摊着乱七八糟的全是起草的合同和全英文资料。
有些疲惫地把额头支在茶几上休息了会儿,楼萧崖拨通了晏南的电话确认是关机了之后,长叹了口气起身,回到床上。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风呼呼得有些热的慌。
楼萧崖一脚踢开了被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天花板。
晏南不在的第一天。
想他。
翌日早晨,被闹钟吵醒的晏南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踉踉跄跄艰难下了床。
隔壁时轩的房门还紧闭着,里头的闹钟跟疯了一样的在吵吵,人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拍了拍他的房门,晏南的嗓音沙哑:“该起了,早会。”
隔了半晌,里头才想起一声咬牙切齿的fuck。
“我严重怀疑z大的学生是不是都是上发条的。”时轩和晏南两个人顶着没梳利索的头发坐在食堂里,抬头就能看见对方眼下的一片青黑。
“还好当年没有报。”晏南呆滞地喝着碗里的粥,脑子晕乎乎的。
他和时轩的课没有一节是一样的,但相同的就是基本上都排满了,最磨人的早课晚课,一节不落。
吃完早饭之后,两个人背着包,迈着长腿大步冲向了不同的教学楼。
一天下来之后,八点半下课的晏南真的是筋疲力尽。
“我就中午空了两节课…”半靠在墙上,晏南一边扒着外卖盒饭一边和时轩说。
“差不多。”时轩瘫成大字躺在沙发上,“不想上了。”
“我还得回家呢。”晏南吃完饭,把餐盒塞进垃圾桶里收拾好,“先走了啊。”
时轩虚弱地举起了手挥了挥。
z大到公寓的距离不算太近。
晏南没带什么东西,就背着个包,跑过学校门前的街口,进了地铁站。
晚上九点的地铁站里人还挺多,上了地铁之后,站在最里头的晏南直接被挤到了角落里。
随着列车的晃荡,晏南愈发得觉得有点困。
背,晏南半闭着眼睛,靠在角落里。
下了地铁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开外了。
晏南揉着眉心,单肩,脸上满满的全是疲惫。
找到共享单车之后,晏南半弯着腰开锁,蹲下的时候缓了缓才站起来。
就要到家了。
甩到背后,晏南单腿跨上车,吐了口气,用力向家里走去。
亮着灯的建筑物在自己脑后一排排滑过,带着湿气的冷风在脸上刮过,让晏南本来有些迷糊的思绪也慢慢清晰起来。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欢欣雀跃地在想家。
停在红灯前,他支着旁边的人行横道,抬头看着自家的那幢楼。
现在他刚好在小区外,隔着一道墙就是自己住的楼。虽然大门还要绕上一绕,但他却莫名地开始高兴起来。
客厅窗口是亮着的,楼萧崖大约还在客厅里。
也不知道他打游戏有没有记得坐去沙发上。
晏南勾着嘴角低头笑着,身上明明很冷,却不由自主地打心底里感到温暖。
家里,有人在等的感觉真好。
听到门口要是悉悉索索的声音的时候,楼萧崖一开始以为是对门的人家回来了,没怎么在意,继续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开学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打模拟商赛,很多事情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有些专业的地方不大懂,就只能求救于他老爸。他爸听到他终于上进了,高兴得当场大腿一拍,给他穿了拢共快有十个压缩包的资料和文件,让他一边上手自家的边角业务,一边好积累些经验。
但还没等他在文档上多敲几个字,楼萧崖越听外头的动静就越觉得不对劲。
这声音怎么离自己这儿越来越近了。
晏南今天应该不回来才对啊。
皱着眉头,楼萧崖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门前。
正打算提溜个趁手的棒球棍的时候,猝不及防门就开了。
带着狠厉的眼神猛地抬头,楼萧崖抄着棒球棍就耸起了肩膀。
但刚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门外脸色有些苍白地站着的,是晏南。
“还想打我了?”晏南单手揣在口袋里,单肩背着包浅浅笑着。
骑车的时间长了让他的头发有些不规矩地散着,带着凌乱的美感。
他的脸色不太好,呼吸也有些急促,原本艳色的漂亮薄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