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裴回到自己的营帐后不久,一黑衣人便从暗处隐了出来。

那人单膝跪地,朝辰裴恭敬地行了一礼,继而从怀中掏出一个蜡丸,低头呈了上去。

辰裴捏开那层蜡衣,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来,展开一看,脸色大变。

纸上只有四个字——投敌杀王!

辰裴不敢多做耽搁,立马将纸烧了,继而挥了挥手,让那黑衣人出去,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扶额深思,一脸的举棋不定。

[北烨后宫]

仪宫内,江诀与柳雯对面而坐。

江诀啜了口茶,幽幽开口说道:“此前你跟朕提的那个条件,如今还做不做准?”

柳雯点了点头,说了句“自然”!

江诀放下茶杯,一脸郑重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眼下有件事,朕需要你来解惑。”

柳雯了然地点点头,江诀继续说道:“留国增派的三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到了临关,且近日来还在一个劲地攻城。以你之见,这是何故?”

柳雯脸上一愣,不答反问:“如今我留国内乱尚未平息,何以能增派三十万大军攻打北烨?”

“朕亦是如此想的,但显然你父皇并不这么认为。”

柳雯听对方语气之中似有冷意,柳眉一皱,深思片刻,说道:“此事定然与那安乐侯有关!”

“安乐侯?”

一提起此人,柳雯脸上满满都是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此人乃是我父皇的第一宠臣,璃柯死后,父皇更越发离不开他。将我远嫁北烨,亦是此人的主意。”

“哦?此人竟有如此能耐?但柳云龙似乎并不像是毫无主见之人啊?”

“哼!不过是个惯于献媚邀宠之徒罢了!要说能耐,他哪里能跟陈相相提并论?”

江诀似是听出了一些苗头,挑眉问道:“此话何解?”

“我父皇钟情璃柯,十数载不变。璃柯死后,他便一蹶不振,偏巧这时,司敖找了个模样跟璃柯有八分相似的少年,献了上去。父皇病重期间,那男子终日相陪,不离左右。父皇痊愈之后,便对姓司的小人大加封赏,还对他言听计从,甚至封了个安乐侯给他。如此卑鄙无耻之徒,尽会走一些旁门左道之途,真是令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江诀深思片刻,将前前后后想了一通,问道:“以你之见,此事乃是他从中作梗?”

柳雯点了点头,说道:“留国为平内乱,犹自顾不暇,何以还会主动进攻北烨?更何况,近年来留国朝政为此人把持,亦是不争的事实。”

江诀脑中精光一闪,问道:“此人与西平是否有关联?”

柳雯柳眉一皱,一脸不解地问道:“莫非陛下以为,我留国已为西平控制?”

江诀沉默片刻,幽幽一叹,说道:“并非朕以为,而是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只能是这一种可能。”

柳雯先前还能勉强保持几分冷静,继而便露出了一片勃然大怒之色,愤愤说道:“照陛下的意思,司邈那奸险小人已经将我留国卖给西平了?”

江诀点了点头,再没说一句话。

“如此说来,我父皇此刻的处境岂不是危险之极?”

江诀挑了挑眉,没否认也没承认,啜了口茶,一脸淡然地说道:“柳雯,朕今日来,便是想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西平俨然已经利用了你们那个所谓的安乐侯,把持了留国的朝政,进而妄图借留国的兵力,来一举歼灭北烨。如此看来,他便是朕与你共同的敌人。所以,朕想与你做那个交易。”

江诀说完,柳雯沉思片刻,说道:“纵使陛下如此说,但他日北烨攻破我留国城门之时,陛下会否兑现今日的承诺,恕我无法苟同。”

“这一点你自然可以放心,朕既然金口一开,自然再没有反悔的道理。”

柳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非是我不愿意相信陛下,只不过我的要求依然如初,只希望陛下的这个保证,能够当着我皇兄的面给我。”

对方态度坚决,江诀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作罢,等李然回宫再做商议。

他二人算是定下了口头约定,继而江诀便离开了,然后便直接去了凤宫。

江诀到了凤宫,进内殿一看,李然那几个贴身侍候的近人正在忙着准备晚膳,而那位正主居然已经回来了。

事实上,李然一回来便从下人嘴里听到了王美人落胎一案已草草告结的消息。

那一刻,他心中的震惊,真是不可用言语形容。

照常理来说,杀了画眉和小崔原本是平息这场闹剧最快的方式,然而江诀并没有这么做。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王美人落胎一案的幕后仍有黑手。

而那个黑手是谁,李然在听到纪坤被杀的消息后,便明白了。

然而,辰公那只老狐狸也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居然说服那位一向胆小的纪侍郎为他背了黑锅,而这无异于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闹了江诀一个措手不及。

是以江诀在得知消息后,二话不说便定了纪坤一个渎职之罪,继而毫不留情地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如此看来,江诀此人一旦铁血,便不会留有任何情面和余地,而他既然选择一味放纵,那也必定有他放纵的道理。

可见他做任何事,或者下任何决定,都自然有他的用意和安排,即便是环环相扣或步步为营,都不足以形容此人的城府。

所以,李然在听说纪侍郎被杀的消息之后,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在江诀的棋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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